文从林眼睛一亮,将头点得小鸡啄米似的,他的乳母还没开口,锦心已经扭身看着她,微微颔首,颇为斯文温和地道:“有劳嬷嬷多费心了,看顾着他,不要叫他受了伤。”
虽然语调温和,却半分不容置疑反驳。
文从林的乳母半分反驳之心都没升起,便先点了头,等反应过来了,又被锦心轻描淡写地扫了一眼,只觉一股凉意从尾巴骨往上爬,叫她心里讪讪的,除了点头,嘴里半个字都挤不出来了。
她就僵在原地,等锦心从容地在婢女们的拥簇下缓缓离去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抹了把额上的冷汗,咕哝了一句:“我方才是怎么了?”
卢妈妈看了她一眼,神情淡淡的,竟也有几分锦心的神韵。
可见近墨者黑,这话多少还是有些道理的。
锦心回到院中,正见未心立在庭中垫脚去摘枝头上的花,一见到锦心回来就笑了,“可算是回来了,今儿出去溜达这么长时间,可不像是咱们四姑娘啊。”
锦心道:“林哥儿来了,玩欢实了不愿回来。”
“我说呢。”未心道:“你院子里桂花树上怎么各秃了一块?”
锦心院子前庭里共有两株移来的桂花老树,就在一进院子的显眼位置,未心对这边又熟悉,方才进院一打眼就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