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屋里多是些各地玩器,也有些花样款式新奇不俗的瓷器,最晃眼的莫过于当中一面倚墙立着的架子上剔透纯净的玻璃器与各色琉璃,花团锦簇摆了一架子,各色琉璃拥簇着正中的纯净玻璃,与这时下价值几乎可比千金的珍贵玻璃相比,那些雕琢得精巧的水晶器皿竟然不算什么了。
见锦心的目光落在那面墙上,迎客的年轻娘子忙向她介绍道:“最中间那是玻璃器,烧得剔透又纯净,整个金陵都是独一套,姑娘若是喜欢,不妨看看?”
她刚才已经听到掌柜与文从翰交谈,知道这位小姑娘乃是文家千金,这会自然不敢怠慢。
玻璃器珍贵,本不是能随意给人把玩的,但近前看看还是无妨。
她已经准备开屉子取捧玻璃器专用的细棉布,不想锦心却摇了摇头,道:“不必了。”
年轻娘子有些讶然,想是未曾料到锦心竟会这样说,到底训练有素,忙又要推荐旁的物件。
锦心摆摆手叫她止住,站在摆满了大阿福娃娃的架子前细看半晌,撇嘴道:“无甚新奇的。”
年轻娘子忙要开口推荐,却见锦心从容缓缓在沿后窗的楠木梳背椅上坐了,立刻有人奉了茶水来,桌上还有一攒盒果子点心,极为周到。
锦心不疾不徐地向奉茶之人颔了颔首,却没饮茶,而是面带好奇地对那年轻娘子道:“我看你们店的匾额上有三个瘦金小字,写的是‘明月辉’,可是你们店里的什么宝珠吗?若是,还请取来与我一观,我长到这样大,自认也见过些上品宝珠,却从未见过有人敢如此夸口,心中实在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