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执玉道:“姐姐挂怀,家中一切可好?”
“都好都好……娘亲还是老样子,钻进公府就不回家了。小玉啊,还是你在时家里热闹些,要是还在府里就好了。”封桥这个人思虑一直不甚周到,在迟染面前就说起自己娘亲来。
迟染却是为她后面的话不乐意了:
“大舅娘说得好教人伤心。执玉嫁做了我的夫郎,难道还住回去不成?”
“额不……不不不,没这么说没这么说。额……小玉也是会骑马的,弟妹若不介意,不如一起?”
“哦?执玉也会骑马?”迟染诧异。结婚几十年都不知道夫郎会骑马,也是有些羞涩。
“从前不会的。前两年外出行走不便,就学了。”封执玉解释道。
“那好呀,后日同去城外踏春。”原来不是不知道,是才学的,迟染松了一口气,“我自是高兴的。执玉,同去玩耍可好?”
封执玉爽快答应了。
封桥拍手称赞:“好极好极。小玉去,我便不叫外女了。我有侧夫李潇儿也懂骑术,正好与小玉做个伴。”
如此说定,封桥起身告辞,迟染将她送出府门。
封桥走后,封执玉坦言对迟染说:“家姐平日里没什么胆量,不过也没什么害人的能耐。妻主平日里玩笑还好,有事莫要依靠她。”
迟染心中却是有疑问没解开的:
“回想前世娘亲被罢相位赋闲在家。年后走亲访友的时候,大舅娘闭上封府大门连执玉都不让进,原来是因为胆小吗?”
“倒也不全是……家姐当时不肯相见,有保护我的意思,”封执玉回想前世,有些无奈,“后来家姐也出事了,她是太女的人。”
“太女?”迟染当时也算挣扎在皇位争夺的阴谋漩涡中央做炮灰了,竟不知封桥也参与其中,还是太女党。只是印象中京城左衙封琪可是和娘亲一样忠于皇上的老臣,“岳母不是纯臣吗?”
“家母……”封执玉有些踌躇,毕竟自己的娘亲所谋甚大,这时候说了有些风险。
但想起前世结局左右十分悲惨再不会更坏,与迟染结为夫妻也算是风雨同舟,封执玉犹豫半晌还是说了出来,
“因亡父的缘故家母与当今圣上结下仇怨,家姐是晓得的。亡父并非凌朝人,而是戚南人。亡父之死牵涉纷杂,总归是与圣上有关。”
“家姐爱好声色又没甚胆量,但承家母嘱咐将来要为亡父讨个公道,于是投靠了太女做些探听之事。”
“五皇女登基后,家母曾将我与家姐喊至跟前告知,于圣上之死一事上,家母曾帮助五皇女遴选蛊毒。后五皇女多行不义,家母在亡父墓前自尽了。”
迟染十分震惊——身为五皇女和竹真的马前卒,她一直以为自己是最了解各方利益纠纷、人员配置的。却原来连封家的站位都猜测错误。
封桥竟是晚了自己一些也出事了吗?如此之前有些错怪她了。
“是我之前错怪大舅娘了。”迟染叹息,“前世我与她常常一起厮混,酒肉朋友也是朋友。后来娘亲被罢时她过年闭门不肯见你,我还怨她不念情分,却不知原来撇清关系还有这层原因。”
封执玉莞尔:“今世我自小说道之下,家姐如今胆量更小了,并没有投靠太女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