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文西乖巧地走进去坐下。

许拾言的工作是收银,看一下台机,遇到问题还要上报。这里还有另外一个年轻女孩在工作,负责给在网吧的人跑腿送东西,她看起来要比许拾言和才文西大一点,看见他们之后打了声招呼,从柜子里拿出一包烟往里面走。

才文西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许拾言,“在这里一个月能挣多少钱啊?”

“日结,五十。”

“几点下班呢?”

许拾言沉默地看向才文西。

见他这个反应就知道他肯定不会说了,才文西眨眨眼,抬起手做出投降的姿态,“我知道了,你好好工作,我就在这趴着写会儿作业。”

说着翻出今天要写的作业,放在旁边,然后蹲下去,拿长椅当桌子写起来。

许拾言垂眸盯着他的头顶,薄唇轻抿,浅色的光从眼底迸射而出,一瞬即逝,重新恢复的平静的瞳孔中映出才文西咬笔头做题的样子,半晌,收回视线。

这学期来到班级,虽然无人与他交好,但是旁人说的话,他不聋,能听见。班级里的同学们统一了几点认知,第一,最后一排的学生不要惹,那些人有权有势,老师都拿他们没办法;第二,才文西改变很多,让同学们有想要跟他交朋友的念头,却又害怕这种看似平和的改变只是他们自作多情……

但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中,许拾言能推断出,之前才文西也是被孤立的一员,只是被孤立的原因是才文西自己作死,让人望而却步。

这学期的才文西有所改变,可是同学们害怕了,依旧不敢靠上去。

这里面,祝茂然是个例外。

眼前的灯光被挡住,小小的前台仿佛一下子陷入黑暗之中,有顾客要上网了。

许拾言收了一个顾客的上网费后,也拿出作业写了起来。

没过一会儿,耳边响起一道轻叹声。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