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园会做饭,村里人大多也摘榆树钱吃,省粮还能换口味,沈凌云觉得不错。

“大地那边也有一些榆钱树,明天下工我摘一些回来。”沈凌云说。

“你不用管。”齐园说:“明天我去摘。”

他现在对附近情况了如指掌,有多少榆钱树心里有数,齐园早已经算计好了。

第二天一早,齐园打回来猪草,把家里打扫干净,就去田地那里摘榆树钱。

榆钱树正好在玉米地附近,半坡村的人都在忙着点玉米,没人注意齐园过来。

齐园抱着一棵榆钱树,“蹭蹭蹭”几下就灵活的爬上去,一个枝丫一个枝丫的往下摘榆树钱。

他把自己拿来的布袋,还有背篓装满,就送回家一趟,再回来继续摘。

不到一上午的功夫,几棵榆钱树就差不多被他摘完,只剩下最后一棵树时。

齐园被几个小孩儿发现了,他们跑到树下喊他下来,“你别摘了,给我们留一点。”

“啥?”齐园探头向树下看,只见几个四、五岁的小孩儿,正眼巴巴的看着他。

“干什么?”齐园问。

其中一个小孩儿急的跺脚,大声喊道:“你给我们留点呀,我们也吃。”

“吃呗。”齐园莫名其妙,“我也没拦着你们。”

“我们够不着。”小孩儿说:“你给我们留点,我一会儿让我爸给我摘。”

齐园一听笑了,说道:“不用等你爸,一会儿我下去给你们一些。”

“真的吗?”几个小孩儿馋的口水都留下来了,还有的把手指放在嘴里吸、吮。

他们眼里的渴望,被表达的淋漓尽致,让齐园不由笑出声,“真的,你们等着。”

可是还不等他下树,就有人指着这里的榆钱树喊起来,“这是谁这么缺德呀?把榆树钱都摘光了。”

这一声大嗓门,引来很多人注意,看向榆钱树的方向,只见早上来的时候还是满满的榆树钱。

现在都变成秃子了。

只剩一些赤、裸、裸的枝条,那么多的榆树钱不翼而飞。

离的近的几个妇女,顿时往这里跑。

指着还在树上奋斗,摘最后一点榆树钱的齐园骂道:“这是谁呀?这么缺德。”

“你快下来。”几个妇女跑到树下,站在那里骂:“你家是有多穷,把几棵树都撸秃了。”

“让我们看看是谁,不管不顾别人,只往自己家里扒拉东西,你是八辈子没吃过东西吗?”

齐园早听到骂声,他没有管只是摘榆树钱,往自己背篓里装。

“你聋了吗?”妇女们继续骂:“让你下来没听到吗?”

这里的动静越来越大,引来更多的人过来,都想看看是谁竟然把榆钱树撸秃了。

一点也不给别人留。

“我看着好像是沈凌云家的孩子。”一个后过来的妇女,她细细打量树上的身影,“好像是那个捡来的齐园。”

“是谁都不行。”一个二十多岁的妇女,钱丽丽一脸气愤的说:“我还想着得空闲摘点榆树钱回家蒸窝窝,这下倒好都让他摘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