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温纶眉头一皱,知道大事不好。
“他对你……做了违逆之事。”
这话甚至不带询问,劈头盖脸像个巴掌甩到陆饮溪脸上去。
陆饮溪抱起肖默,对方的体温很低,本身魔物的体温就比常人要高出一截,现在这样的体温显然是出了大问题。
“师尊……”
“嘘,别说话,会带你走的。”
“师尊先走,别……管我。”
肖默咽了口血,手指止不住颤抖,眼皮子抑制不住耷拉下去,却仍旧努力睁着眼看着陆饮溪。
师尊怎么一副快要哭的样子,是他太冒失,下手太重了。
但师尊哭起来的样子,又好让人心生怜爱。
好想,抱一抱他。
“别,别哭……”
肖默努力牵起嘴角,试图憋出一个笑来,可刚才还收放自如的情绪,现在又仿佛是被堵住了,无法正常倾泻出来。
而且,他太疼了。
疼痛对于魔物而言是一件极其陌生的事情,他们完美的肉体使他们很少受到伤及内里的侵害,于是能体会到疼痛的机会也微乎其微。
所以当这种感觉自他体内扩散开来的时候,肖默甚至一度不明白,这是种什么感觉。
“别说话了,肖默,肖默。”
陆饮溪叫着少年的名字,揉着他那张一点都不可爱的面瘫脸,灵力没像平时那样注入到对方体内,反而被干脆得阻隔在外。
陆饮溪气喘得越来越急,他觉得他的世界里似乎出现了一个洞,黑黝黝深不见底的洞。
那个洞,要把他的全部吞噬进去。
“你不该和他发生那种关系的。”
宁温纶走了过来,声音很低。
“事到如今,纠结这种事情有意义么。”
这几个字,几乎是从陆饮溪牙缝里蹦出来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
宁温纶蹲下了身,陆饮溪却不愿朝向他,连带着肖默都一并被他转了过去,宁温纶的手悬在半空,只能先行解释,“你的这副身体,对于大部分人来说,都是烈性毒药。”
“……什么?”
“这儿,是这副身体的刑场,霜落将你和这魔物关在一起,是有目的的。”
“他叫肖默。”
宁温纶噎了一下,改口道:“把你和肖默关在一块。”
他继续道,“霜落修魔道,又是花魁,自然是知道如何诱人屈服,肖默自己可能也不清楚自己在做些什么,只是被本能驱逐。”
陆饮溪不知为何,听到这里,偷偷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