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继续强装,“你醉了。”
葛蔚晴轻轻一笑,表情却随着笑容消失渐渐改变——纵使她脸上依然泛红,双眼却炯炯有神,双手放在吧台上,腰板挺直,完全没有半分醉意。她的一双眼眸就像能够看穿我似的——比起她的父亲葛警官,她现在发出的气势更让我感到畏惧,是出于本能的畏惧。
“我对你的所作所为了如指掌啊。你想我从哪儿谈起呢?你和我父亲在饭店交手那一役已经广为流传,我能说出来也不见得有意义吧……那么,我们或者可以聊一下那个在羁留病房像扭麻花般死去的银行劫匪,或是当年地下统治者洛氏家族意外没落的经过?”
我听得冷汗直冒。当年我有点少不更事,加上吃了那银行劫匪的亏,心有不甘,故意用那种整人似的方式解决他,事后已料到这案子可能会被注意,但洛氏的事件可是无迹可寻,就算知道我参与了那个劳什子甄选,也断断不可能推论出我是让家族消失的元凶。
“我不知道你——”
“你别继续装啦,我连老金的事也知道啊。”
“谁?”
“啧啧,怎么连你自己也忘了?你的异能所制造的第一个牺牲者呀。”
犹如打雷般的一击直刺我的心脏。对,我真的忘了,那个猥琐如猪、老是用手指戳我额头的混账老板。
“想起来了吗?那个派对公司的老板。”葛蔚晴笑道,“之后便是一个专替黑道改头换面的黑市整容医生,你要我说出他的名字来证明我是真材实料吗?”
“够了。”我收起那拙劣的演技,从沙发站起来,和葛蔚晴相隔着三米,警戒着对方,“是葛警官设的陷阱吗?没想到他连家人也用上,我太失策了。”
“不,不,不,”葛蔚晴摇摇头,“跟他无关,我从没跟第三者提过你的事,一切都只是我个人的兴趣而已。”
我无法理解。
“我还知道你杀人的方法,你的能力是只要接触到生物的肌肤,便能输入指令,使对方身体局部变成‘气球’吧。”葛蔚晴直视我双眼,就像能看穿我的灵魂般说道,“而且你能够让指令延迟发动,制造完美的杀人意外——唯一弱点,是无法覆盖或取消已输入的指令。”
我好不容易才压抑下发自内心的抖颤。
这女人知道一切。
“你……不可能,你不可能知道……即使你发现我的身份,也不可能知道我的异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