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虞幼堂也没做什么。对方真的就只是——很认真地帮他补衣服而已。而他在这里想七想八的,是不是很自作多情显得特别自以为是?

出于种种纠结考虑,何太哀愣是胆怯地一声没吭,就这样在尴尬的气氛里,把衣服给补完了。

补完衣服的瞬间,他便假装若无其事地起身快速走到了红衣女人的身边,然后一脸轻松地说:“我来检查一下线索。”面上虽然表现得那么轻松,心中却是哀叹不已,太尴尬了,他要窒息了。何太哀甚至冒出了这样的想法,与其如此,还不如跟温婪在一起被温婪烧成骨灰撒土里来得干脆痛快。

正这样想着,手底下红衣女人突然挣扎起来,一时间黑发缭乱拨散,竟露出了她后背血淋淋的破损处,好像被人活生生挖去了一大块肉。

何太哀皱了皱眉:“虞幼堂,你是为什么来这里?这些红衣女人是什么身份,你有没有找到什么线索?”

虞幼堂踩踏过一地的彼岸花也走了过来,他居然真的知道答案:“她们全是‘新|约|教|会’的祭祀。”

何太哀眉皱得更深:“每一个都是?”

虞幼堂“嗯”了一声:“使用过度被用坏了的,就会被丢在这里。”

什么叫做使用过度?什么又叫做被用坏了?

人不成人,而只是一件件工具而已吗?

虞幼堂看出何太哀的疑惑,轻声道:“新|约|教|会在进行人体炼成。”

新|约|教|会一直以来,都是个宣传爱与和平的教会。它的源起传说只有一个,但由于众人对传说解读不同,于是便有了彼此教义有所区分的分支教会。其中,信奉者最多的,逐渐被非信教之人定义为“新|约|教|会”的“正统”,当然彼此分支教会从来都不认同。

十多年前,名作“新月”的分支起乱,其手段血腥恐怖,令人至今回想起来,都要摇头叹息。当年事情终结之时,这些乱党基本死绝了,没死的也全数被关押了起来。好长一段时间里,“新|约|教|会”的人听闻“新月”二字就会变了脸色。

可时光悠悠,近些年,竟又有人在私底下传道“新月”,并且拥有了不少信众。前段时间,闹出了一起影响甚广的灵异灾祸事件,虞幼堂前去处理,倒是没想到居然抓获了一名信奉“新月”的教徒。

从这名教徒身上,虞幼堂知道了“新月”的死灰复燃,并且,近些年间发生了那么多叫得上名字的灾难性灵异事件,基本都和“新月”的地下活动有关。

他一路追查,发现当年传道“新月”扇动众人的罪魁祸首竟重出人世,潜伏在“新|约|教|会”之中,并成功谋取到最高权利,将整个教会由上至下慢慢渗透腐化,逐渐的,竟是把“新|约”都变成了“新月”发展的温床。

按理来说,至少明面上是如此,那位罪魁祸首早就死透,如今作乱的这个,也不知是有人冒名假扮,还是此人真的又出来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