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现在已经根本不在乎。方然早就已经死了,你明不明白?我和你会这样,是‘程征’当年杀人之后,又不敢自我面对的逃避结果。他一分为二,落了清净,要你跟我争,可这样争,没完没了,什么时候是个头?”
“当初之事,不是我的选择,是‘程征’做了决定,才有了我。‘我’的‘意愿’非是我之意愿,说到底,我不过是任由他摆布的心魔。但现在我受够了,既然他当日能决定我的存在,我今日也就能够决定‘他’的存在。”
“我要和你重新融合,让那个懦夫‘程征’重新回来。他想要逃避,我可不许他做这种无耻的回避,所以,我要跟你融合,同时,这也是我跟你所做的最后比争。我也想很知道,最后的最后,到底是你赢了我,还是我赢了你!”
乌鸦君听完这一切,神色没一点变化,只垂目道:“可是,我不想。”
鬼皮程征一愣:“为什么?我是他程征的心魔,难道你以为你不是?我们两个都是!你是约束他,令他窒息想要逃避的心之正道,而我,我是他触手可及,不敢睁眼面对的妄言邪念。”
乌鸦君漠然道:“是吗?那这样更好,你我分开,就代表我是永远的正道。”
鬼皮程征觉得很可笑,所以直接笑起来:“正道?你算什么正道。你要做正道干什么?难不成,你还惦念着‘新|约|教|会’?不可进恶人的途径;不要行坏人的道路——这句话,你可是败得干干净净啊!”
乌鸦君抬头,盯住鬼皮程征的眼睛:“我从未害过人。”
鬼皮程征差点要笑出眼泪:“哈哈,你没害过人?方然就是我们一起杀的,而在那之后,你无需动手,是因为我已经替你把人都杀完了!”
乌鸦君冷冷道:“你是你,我是我,我们从来不是同一个体。”
鬼皮程征慢慢收出笑,表情显出一点明显的恶意:“好,当初的事情,我不妨再告诉你一个细节。”
“方然那么要强的女孩子,她在教会里,毫无背景依凭,就能仅借自身努力,成为教宗身边的侍奉之人。她的实力如何,你莫非不清楚?一般人想要算计她,岂会这么容易,你倒是猜猜看,我那时——我们那时,是怎么杀了她的?”
“或者说,我们,是怎么会突然想到,要杀了她的?”
“是我自己想出来的?不是——”
“是有人蛊惑我。”
“那接下来,你不如再继续猜一猜,当时那个副本里,又有谁能蛊惑得了我?”
何太哀在旁听至现在,已有些许猜到。
无论是鬼皮程征,还是乌鸦君,先前都提过,当时进入“游戏”的,一共是3个人。乌鸦君认为当初3人是新娘子方然、“鬼皮程征”,还有它。鬼皮程征则是明确指出,这3人是新娘子方然、程征,以及,“新|约|教|会”的教宗。
先如今看来,乌鸦君的记忆被自行修改美化,而鬼皮程征的说法才是正确的。鬼皮程征曾说过,当初他们3人关系非常好。正是关系极好,彼此之间对话才有分量。所以,当时蛊惑了“程征”的,会是那位教宗吗?
乌鸦君浑身颤抖,它好像是隐约重新记起来了什么,表情有些扭曲:“你胡说,不可能,不可能的。”
鬼皮程征冷笑:“不可能?你少自欺欺人了。你已经想起那个答案了,对吗?这个蛊惑我的人,就是教宗,是他让我杀了方然。”
“程征死后,方然和教宗在一起了,他们以恋人的身份重新出现在了程征面前。昔日好友,和最爱的女孩子在一起,程征感觉很痛苦。然后这个时候,教宗私底下找他进行了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