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袁秋回答。
吴来叹了口气,将吴春死亡的真相一五一十的交代了出来:去年冬天,吴春曾经找到吴来,管他要4千块钱的赡养费,那天吴来喝醉了酒,心情不好,就把吴春痛打了一顿。当时和吴春在一起的,是另一个混混,根据吴来描述的容貌,那个人就是白辉。
“那个混账小子是个狠角色,见我打了吴春之后,二话不说就要跟我动刀子。”吴来回忆起白辉,忍不住骂了一句:“我的西装被他划了一个口子,那小子还要跟我拼命,是我身边的保镖把他制服在地,我扔给了他们一千块钱就让他们滚蛋了。”
这一点,和白辉舅舅孙麻子的证词一致,孙麻子也曾说,去年冬天12月,吴春曾经被吴来打伤,给他包扎伤口的就是白辉。
吴来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说:“佩佩当时病情恶化,急需心脏移植手术,可一直找不到货源。后来我听一个在医院做护工的人讲,很多等着脏器移植的病人会在黑市上买卖交易,他给了我一个电话,让我有需要打电话试试。”
“那个人长得什么样?”
吴来摇头:“不记得了,他带着口罩穿着隔离服,我看不清长相,就是眼神没什么精神,说话也慢吞吞。”
孔毅把这个细节在本子上记了下来,袁秋接着审问:“你打了电话?”
“当然。”吴来苦笑:“当时佩佩情况很不好,只要有一线希望,我都会抓住。只可惜,佩佩的血型实在是太稀有了,在黑市上也找不到和她配对的血型,我每天都急得睡不着觉,祈祷老天能给佩佩一个适合的心脏,让她活下去。”
“所以,你想到了吴春?”袁秋眼眸冰冷。
吴来自嘲的哼了一声,叹道:“古人说,虎毒不食子。即便我是个作恶多端之人,也不会第一时间想要用我儿子的心脏去救我的女儿。”
袁秋怔住了,他没想到这件事竟然还有意料之外的发展。吴来回忆起一年前的事情,仍忍不住气的浑身发抖:“吴春那个混账小子,因为被我揍了一顿,心怀不甘,竟然和他那个混混朋友联手,把佩佩从医院里带走了。”
孔毅心里一惊,去年冬天,柏昌市下了好几场大雪,雪很厚,吴春和白辉两个孩子,带着一个身患心脏病的重症女孩在冰天雪地里乱走,饥寒交迫加上病痛的折磨,可想而知,吴佩佩当时有多痛苦。
“吴春说,要我给他一万块钱,才把佩佩还给我。我带着钱找到佩佩的时候,她已经陷入了昏迷,后来在医院抢救了两个小时,医生才把佩佩救了回来。在抢救室门口,我脑海里一直回响的都是吴春说的话,他说以后他要多少钱,我就得给多少钱,要是少了或者晚了,佩佩就得遭殃。”
袁秋听到这,对后面的事情也就能推断出来了:“所以你就起了杀心,想除掉吴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