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在车尾处的候车亭抽烟,候车亭的绿色遮阳伞摇摇晃晃,犹如海中孤岛的上的一颗椰子树。
迎面吹来的北风冷飕飕的,像刀子一样割得皮肤发疼。
多崎司提着行礼,空出一只手搂住二宫诗织的腰,用身体替她挡风。展现在眼前的小镇很小,一面临海,另外三面被山脉环抱着。
山腰上隐约能看到几个村落,可供耕种的平地也不大。村落前面是层次分明的梯田,此时已经没有了农作物,光秃秃的一片。
有一个戴斗笠的中年男人,在田野间焚烧秸秆,身边有条狗陪着。
“秋天来就好了,”二宫诗织指着梯田说,“金灿灿的一片,可好看了。”
“下雪才更好看。”多崎司和她唱反调。
“下雪冷死啦,大家都不出门没意思。”
“打雪仗很有意思啊。你想想,一群孩子在雪地上嬉戏打闹,雪球碎裂飞溅起来的时候发出闪光非常有趣吧。”
“城里孩子真是不懂体会乡下人。”
“不对,”多崎司纠正她,“是南方人不理解北方人。”
两人边说,边往镇子里走去。
真是一个小得有些可怜的镇子,商业街固然也有,只是小得给人一种凄凉的印象。临街店铺玻璃窗上的彩色海报大都陈旧不堪,屋顶几乎都是黑糊糊的。
那不是潮湿的颜色,而是久经风雪剥蚀后的模样,像墨一般黑。
二宫诗织带着多崎司来到医院前,双手按着他的胸口不让他进去。
“哪有刚来就让客人进医院的道理,”她神情很认真也很孩子气地说道,“你在这等我一会,我去和爸妈说一声,然后带你回家,先休息一天,第二天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