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衾用修长的指尖扣紧他手心,他也学着赵椁曾经做过的那样,把他的手强行撑开,头靠在赵椁肩膀上低声说:“哥哥要是不会洗,我可以教你。”
最后,赵椁还是没忍住又把人压在了洗手台上。
水声越来越低。
直到清冷的声音说:“别浪费了。”
一片狼藉。
……
这一通胡闹后,等他们吃到这碗粥已经过了中午,顾衾低头喝了一口桌上的白粥嫌弃道:“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赵椁赞同的“嗯”了一声,他舔了舔唇说:“自然是比不上学长让我食髓知味,魂牵梦绕。”
顾衾揉了揉酸痛的手腕,他脸颊还泛着一抹不自然的潮红,他把粥一推说:“这个你吃,我不要了。”
赵椁挑眉看了他一眼。
然后,赵椁就着顾衾喝过的位置尝了一口,这混蛋玩意也不好好喝粥,他偏偏拿起搁在一旁的勺子。
“这么浓稠的粥。”赵椁抖了抖手腕,这勺粥也跟着他一起上下起伏,他含着笑说:“好喝。”
顾衾:“……”滚。
*
冬天。
白昼黑的快。
赵椁本来只是想看他一眼就走,毕竟大年初一还要走亲戚,可真看到顾衾发着烧孤零零地留在家里,就算烧退了,他暂时也舍不得走了。
他来得急,也没带多余的作业,所以他们把碗一收拾,赵椁视线正好扫过竖在客厅里的书架。
这排书架上陈列了各种高中试题,赵椁第一次来就注意了,只不过那时候和顾衾还不熟,也没好意思多问。
这一次竟然是男朋友了,他就顺手从书架上抽出了一本高二的模拟卷。
书的分量不轻。
可从厨房走出来的顾衾看到这一幕却罕见地露出了慌张的神色,他急忙说:“别——”
如果是程莘在这里,他肯定会扯着赵椁的领口说:“你难道不知道学神的书架不能碰?”
倘若这一次赵椁没有心急过来。
又或者顾衾早一步出来。
那这本书都不会打开。
可是——
还是晚了。
赵椁把这本书翻开的瞬间就察觉到了不对劲,书页被风一吹,又轻轻翻动了一页。
一时间,赵椁愣在了原地。
耳边却突然想起高宽曾经说过的话,他说:“这孩子有段时间精神状态很不好,他有严重的考试综合征。”
赵椁还记得当时他心烦意乱地从教室门口走出去,然后他又重复的低声说:“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