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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野枝落后她一两步,问:“小叔在办公室吗?”

“在的。”

“他有没有说什么。”

“我说我一个人来的,忙着回去吃西瓜。”

“欢与。”宋野枝犹犹豫豫,最终还是问了,“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关于我。”

赵欢与回头看他,宋野枝骨架不大,长高了一些,就更显瘦。身材单薄,此时看她的眼神也单薄,仿佛她再多说一些话,他就要碎了。

赵欢与挽住他的胳膊,说:“那天在酒吧玩游戏,你看到了小叔的牌面,是不是?我俩那个角度就是能把小叔的牌看得清清楚楚。你的“黑桃三”一出口,我还奇怪呢。等肚子里的酒全排干净了,我就知道了,啊!”她笑开了,“原来小野喜欢小叔,像……像我舅舅和舅妈之间的喜欢一样。”

“你不要听她们的,喜欢就是喜欢,爱就是爱,还他妈分什么三六九等高低贵贱?”赵欢与横眉竖眼地骂脏话,“我呸!这么揣测践踏人的真心,不知道算谁恶心呢。”

宋野枝眼眶爬满血丝:“我那么明显吗。”

赵欢与摇头,又点头。不知道的时候不明显,知道了之后,你看他的眼神,每一眼,都是遥望爱人而不得,笔直,坚韧,而绵软的情意。

赵欢与看到宋野枝的眼圈变红,她自己的眼泪也唰地漫满眼眶,模糊了视线。她停下来,转身抱住宋野枝,头埋在他的肩膀,好一会儿,有哭腔溢出来,委屈极了:“小野……她们根本不值得被爱。”

宋野枝抬手,捧着赵欢与的后脑勺,差点儿把眼泪笑出来:“你替我哭了?”

赵欢与呜呜哭得更大声,哭得宋野枝的整片胸腔随她颤动。

她说:“我好讨厌听她们那样说话……你不要听。”

无知,自大,妄下定义,判人死刑,面对与自己不同的,浑身上下是无厘头而可笑的优越感。

宋野枝仰了仰头,喉结滚动,鼻音浓重:“你别哭啊,我本来忍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