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人注意到他。
巷子里一如既往,是林择梧每天都能看到的场景,闭着眼睛都能描绘出的市井气息。
那股突如其来的凉意缓缓退却,遗留的诡异感却不清不楚地留下了。
回到家。
“咔哒。”
甫一打开门,闻陈从洗手间探出半个身子,视线落在他手里的塑料袋,又退了回去。
五分钟后,他俩端端正正地面对面坐着,林择梧心不在焉地剥着鸡蛋壳,看上去没什么精神。
闻陈抬手在他眼下招呼两下,林择梧回过神,抬起头莫名其妙地看向对面。
“精神不太好。”闻陈抬手覆盖上他额头。
“没发烧。”林择梧往他伸过来的手机塞了颗光滑的鸡蛋,“大概是没休息好,出现幻觉了,我一会再去睡会。”
“幻觉?”闻陈神色凝重,追问道,“头疼不疼,想不想吐?”
林择梧摇头否认:“没有。”
“那是什么幻觉?”
搅和碗里豆浆的勺子不由自主地停下,林择梧回忆道:“好像有人跟着我。”
对于违法犯罪的事,闻陈一向比较敏感,并且坚定不移地相信公安机关,但凡有点风吹草动,一言不合打给110。
闻陈感到奇怪:“你这段时间有没有惹到什么人?”
“除了金毛,没了,我不可能在我生活的地方竖立那么多仇家。”
按照他以往生活情况,确实是越少麻烦越好,所以林择梧头一回见到他,想方设法逃了。
草草喝了半碗豆浆,林择梧倒在未收的地铺上,闭着眼揉太阳穴。
看着十分疲惫。
闻陈心下微微一动,走向阳台。
没走几步路,林择梧睁开眼看过来,眼里写满了“你又想干嘛”。
“随便看看。”
闻陈扶着窗口,低头张望楼下。
垃圾桶一排排待在角落,对面“美美洗脚店”广告牌未亮,只开了扇门,隔壁小卖部日复一日地生意惨淡。
来往的人差不多都眼熟了。
“咚。”
闻陈拉上窗户,转身对上林择梧探究的目光,平淡地说:“一会大雨,会飘进来,你睡你的。”
“你回去了?”林择梧视线随着他走。
闻陈拎起沙发扶手上的外套,说:“回去换身衣服,一会就来。”
“我一会要是睡着了,你怎么进来?”
闻陈沉思片刻:“钥匙给我。”
林择梧安静了一会,在闻陈以为他睡着时,才缓缓开口道:“在门口挂着。”
门口鞋柜上面贴着个小钩子,挂着串钥匙,闻陈取下握在手里,余光中,林择梧还在揉太阳穴。
离开前,闻陈心里古怪,忍不住开口留下一句话。
“最近没事别出去。”
林择梧告诉他:“我下礼拜要兼职。”
“兼职?”
“大圆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