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烟奖励般亲亲我的耳垂,下了结论:“那看来是工作和女人混合起来的烦恼了……有生意上的人对您有意思吗?还是您对别人有意思呢?”“猜错了。”
我拍拍她的脸蛋,“和女人没关系。”
“咦,不是女人?”她眨眨眼,“那您是遇上什么烦恼了?”我嗓子发痒,有点想抽烟,搓着手指说:“很复杂……你觉得男人能喜欢上男人吗?”柳玉烟惊呆了。
她结结巴巴道:“难道是尚爷对您……可,怎么会……我完全没听说过……”“为什么要提我哥?”我奇怪道,“是其他人,一个素来跟我不对付的人,今天忽然说喜欢我。”
她倒抽一口凉气,谨慎道:“哪位?是您的那个副手吗?”“靳柯才不是同性恋呢。”
我服了女人的思路,“你不认识的人,别打听了,说出去要被沉塘的。”
她只好说:“既然一直不对付,他为什么会忽然跟您告白呢?”“就是啊,我真搞不懂他在想什么。”
我又开始愁,“也不知道他受了什么刺激,说到底,男的喜欢男的,这说出去谁信啊。”
柳玉烟却说:“这就是诞爷见识少了,这欢场里面,男的同男的并不少呢,倒不如说有好多人就专爱搞男的,时髦呢。”
我哥也搞男的,我能理解他,但我不能理解别人。
我嫌恶道:“这有什么时髦的,两个男的,枪对枪炮对炮的,有意思吗。”
那回我撞见我哥和他情人,也只是惊鸿一瞥,没看清是怎么回事,我一直以为俩男的蹭一蹭就行了,不知道这里面究竟有什么门道。
柳玉烟噗噗笑了,她凑到我耳边,放低声音说了几句话,我惊得差点坐起来:“这也行?!”“怎么不行。”
她媚眼如丝,“诞爷不怎么出来玩,这床上的门道可多着呢……”声音逐渐低下去,我一把抓住她在我胸前画圈的小手,她的眼睛很好看,弯起来笑时,有些类同于靳柯。
但靳柯比她的瞳孔颜色更淡,他的眼睛像琥珀,不笑的时候,有种他其实身处很遥远的地方,无论如何也伸手够不着的感觉。
靳柯,周溪,沈誉,还有我哥,许多张人脸在我脑子里转悠,最后都变成柳玉烟这张笑意盈盈的面容,我不再多想,俯身,顺应了她的邀请,好好在这具诱人的女体上实践了一些新鲜玩法。
第二天我走的时候,柳玉烟出来送我,她现在没化妆了,脸蛋苍白,发丝蓬松微乱,没了那么多人工涂抹的媚态,反而显出了几分出尘的淡漠。
她靠着门框,看我换鞋子,忽然说:“诞爷以后不要来这里了。”
我顿了顿:“你不想跟我了?”她淡淡地笑着:“想跟,但我跟诞爷终究不是一路人,我想长痛不如短痛,到此为止比较好。”
我静静望着这个跟了我两年的女人,还是我哥带我去的某个交际场,我就在那里认识的她,那时她没如今这么艳丽成熟,还是个故作聪明的小女孩,坐在吧台边,问我要不要请她喝一杯酒——女人就是这样,你稍微不看着,她就变了个样,越来越美越来越美,也离你越来越远。
她眼底微红,含着泪对我微笑,我没问她原因,就像过往每次分别,她不问我何时来见她一样,这是情人的默契。
我捧起她的脸,低下头,长久地和她接吻,她的喉头发出些微哽咽,我深深吻下去,吞没那些说不出的爱语。
“你知道怎么联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