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这天傅宁抱着手机等到晚上九点多,仍旧是没有等到柳岑徽的电话。
傅宁着实忍耐不住了,钻进洗手间里把手机翻来覆去摸了好几遍,到底主动把电话打过去。
“嘟嘟——”几声忙音过后,电话被接通。
“喂,宁宁?”柳岑徽低沉的嗓音透过话筒传来,莫名多了两分陌生感。
傅宁一愣,抓着手机的手指收紧了几分。
直到柳岑徽从会场走出来,找了一处安静的角落,冲着手机再次喊道:“是你吗宁宁?”
傅宁这才回神,同时一股难言的委屈弥漫至心头:“灰灰......”
他的声音低落又缥缈,明明白白的不高兴和伤心,尽数通过两个字透漏出来。
那边的柳岑徽一下子就慌了:“宝贝儿怎么了?谁欺负你了,怎么不高兴了?”
“你欺负我呀!”傅宁坐在马桶盖上,撇了撇嘴,又抬手抹掉眼角的一丝泪花,“你再不回来,我就要下雪了......”
他这话说的没头没尾,柳岑徽微微一怔:“什么下雪?”
傅宁轻手轻脚地从卫生间出来,光着脚丫爬上床,把自己卷进小被子里,随后才解释说:“宁宁超级想你的,想你想的都要哭了,屋里那么冷,流的眼泪结冰落下来,不就成雪花了吗?”
柳岑徽第一次知道,雪花还能这样解释,但不可否认的是,他还是被傅宁的童言稚语逗笑了。
欢笑之余,另有两分歉意。
然而等柳岑徽想起来现在的状况,当外界都在探讨柳家家主怎么做到重新站起来的时候,他的这份歉意就显得微不足道起来,也不得不压下去。
柳岑徽故作轻松:“结冰落下来,不应该是下冰雹吗,宁宁怎么就觉得是下雪?”
傅宁被他说得一愣,手指动了动:“好像也是哦......”
柳岑徽忍俊不禁,可就在傅宁嘿嘿傻笑的下一刻,他的声音突然严厉起来:“傻东西,屋里为什么会冷?”
“去把空调温度调上来,看我回家不揍你,不听话的小玩意儿!”柳岑徽低声呵斥一声,吓得那边的傅宁手一松,手机轱辘滚到床边。
“呀!”傅宁愣了愣,后知后觉道,“被发现了呀......”
现在的季节早已经过了仲夏的闷热,初秋的季节虽然还有一点热气,但别墅区的夜晚完全可以不开空调。
平常柳岑徽在家,只许傅宁白日开着,晚上最多开一两个小时冷风,一准在傅宁睡觉前关上,只开着窗子透气,最多打开窗边的一台小风扇。
以前傅宁热得厉害了,也会跟柳岑徽吵闹,可每每被柳岑徽按着亲一口,再来一句:“我是怕宁宁着凉,都是为了宁宁好啊,宁宁能理解我的良苦用心吗......”
傅宁只得偃旗息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