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处理好伤口,岑昀起身倒了杯温水回来,递给傅松。
傅松单手拿着杯子,视线一直追寻着岑昀。
岑昀让傅松喝水,傅松举着水杯喝了口水,喝完后还是抬头看着岑昀。
岑昀叹了口气,把傅松手中的杯子放到一旁,问他:“怎么回事,说说吧。”
傅松不愿跟岑昀提起糟糕的事,便说:“没怎么回事。”
岑昀看着他,突然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呼噜呼噜毛,吓不着。”
傅松有些意外地看着岑昀,头发被摸乱了。
岑昀笑了下,又抬手摸了把傅松的头发,“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在外面受了欺负回家求安慰的小孩,委屈得不行。”
傅松情绪复杂地看着岑昀,“我没有被欺负。”
“好,没有。”岑昀倾身抱住傅松,手在他后背上轻轻拍了拍,“那现在不委屈了哦。”
岑昀没说什么安慰的话,也没有再询问傅松发生了什么,就只安静地抱着他。
过了半晌,傅松浑身僵硬的肌肉才稍稍软化了一些,犹豫又期待地将脑袋放在岑昀身上。这是一种缴枪卸甲的姿势,将最脆弱的自己毫不保留地展露给最信任的人。
他闭上眼,鼻腔被岑昀身上好闻的沐浴液的味道包裹着,耳边仿佛都能听到心跳声。
他将自己全部交给了岑昀,换来从未感受过的温暖。
第67章
“我是个私生子。”
傅松和岑昀坐在沙发上,低声描述着小时候的事:“我妈在我很小的时候自杀了,从那之后,我被带回了傅家。”
“冯夫人很反对把我带回傅家,所以一开始我只能睡佣人的房间,不能随便出门,就算去上学,也不可以和傅青上同一所学校。”
“后来冯夫人离婚了,没带走傅青,一个人出了国。那几年傅令笙经常不再家,我和傅青关系才稍稍缓和了一些。也从那个时候开始,我才算真正拥有了傅松的身份。”
傅松用没受伤的那只手紧紧抓住岑昀的手,一双眼睛凝视着岑昀:“傅令笙喜欢听话的人,就好比孟太太——年轻、愚蠢、听话,能被他完全掌控。相对应地,身份不光彩还不由他控制的我,他迟早会找一个更听话的人来替代。”
傅松的声音停顿了下:“我现在所拥有的都是艰难得来的,也随时可能失去。”
岑昀低头看了眼傅松因太过用力而紧绷着的指关节,安抚地将另一只手覆盖上去。
“这有什么?”他语气很无所谓地问傅松。
傅松定定看着岑昀,岑昀接着说:“离开傅家你又不是活不了了,温饱肯定是没问题,只要能吃饱饭就行了。”
傅松抿了下嘴:“我没有说吃不上饭…”
岑昀冲他笑了笑,“我知道,就是没有那么多钱了嘛,那又有什么关系?更何况你还不一定输呢,不管你在傅家的身份是怎样的,现在都是凭实力说话,我相信你家老头也肯定明白这个道理。即便真到了需要争的程度,难道你还会输给一个小孩?”
“我不会。”傅松从不认为自己的人生中会有输这个字。
“那不就行了,”岑昀一脸轻松地说,“我知道你是想给我打预防针,让我明白以后有可能会经历一些不顺利。但这些都没关系,我相信你的能力。再不济,我也有工作,也可以挣钱,以后也可以养养你的啦。”
想到这块,岑昀突然有些期待起来,“到时候你就在家里没事拖拖地、洗洗衣服、做好饭等我下班,嘿嘿,想想也挺美满的。”
就在岑昀还在幻想傅松主内他主外的美好生活中时,傅松突然吻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