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沉点头:“懂了,抱歉。”
杨司乐震惊:“我说这么快你居然听懂了?”
谢沉疑惑:“全是中文为什么会听不懂?”
咚咚咚啪!
杨司乐敲镲打鼓:“不愧是作曲系的年级第一。”
谢沉说:“你是觉得这么多年不联系突然找上门去不太好?”
杨司乐的笑意始终保持在嘴角:“其实没什么不好的,重逢不管在什么场景以什么形式出现都很好,好得不得了。可但凡有任何一方不这么认为——”
谢沉颔首,接上了他未竟的话:“那就是自作多情。”
咚咚咚啪!又是一串效果音。
杨司乐:“Bingo。所以你也别跟他说,就让我们继续不认识吧。”
谢沉自然不会泄密:“我和他更不熟。”
“不说他了。总之!”杨司乐看了眼手表,高声道,“陈楠找个厕所找了二十分钟也该回来了,今晚的演出最重要!”
谢沉打量着周遭人群,广场舞大妈们在两米外的地方中场休息,目光齐刷刷地投在他们身上;下班的约会的遛狗的,来来往往,驻足吹江风坐着乘阴凉的,三三两两。
这里几乎没有一个人看起来像是会专程去听live house,会由衷为爵士乐、摇滚乐以及ACG歌曲喝彩的。路人们乐不乐意听,可能给出什么反应,他们三个心里全都没底。
谢沉以前从未想过自己珍贵的第一次乐队演出会是在滨江广场,会是演奏这些过去基本不可能主动找来练习的曲子。
但他还是很兴奋,兴奋到陈楠跑了八百米从一条街外的地铁公厕满头大汗地回来,杨司乐踩着底鼓给出倒计时信号,他的手都克制不住地发抖。
咚。
不远处的大街上,拥挤车流的尾灯目不暇接地流动。
咚。
身后的庆江水一去不复返。
咚。
晚风和月夜都不停留。
谢沉在深呼吸的同时,想起了杨司乐当初坚持要到大街上来演出时说的那句话。
“是啊,大家都很忙,忙着生活,忙着改变生活。所以如果我们能让一个从来不听这种歌,不看这类表演的人为我们停下脚步,那我们就已经超级无敌牛逼了。”
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