谯疏是我的神明,我不能这么干。
但我在梦里却时常能够想到他,一大早醒来发现自己的床单湿了一大片。
做梦我真控制不了,除非我从没见过他。
然而心中一跳出这个假设,我就接受不了,心痛得简直没法呼吸。
我常觉得活着没有意思,这个世界多么了无生趣啊,如果不是他的出现让我的世界多了一抹夏天的亮绿色,我可能会毫无眷恋地从这个灰色的世间悄悄消失——我甚至还在脑海中模拟过三十四种死亡方式,每一种都不一样。
许多人从我眼前经过,见证了我的生活,但他们最后都变成了过客。有的人说他的心很大,他要去看世界;有的人说他的心很小,只装得进一个人。我不懂我的心究竟是大还是小,说大吧,我又只疯狂地这么喜欢一个人,说小呢,我的心又记着这么多的过客。
第29章 程璟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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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哥又从疗养院逃走了。
我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次了。
疗养院的负责人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正作为助理医师协助主治医生做完一台大型手术,刚从手术台上下来,消毒服上还沾着没有处理干净的血。
尽管知道他去了哪儿,我还是不免有些着急。我哥还没有恢复神智,他现在是分不清现实与幻想的状态,时常陷在过去的沉痛回忆中出不来。
沉痛回忆源于三年前发生的一件事。
三年前我哥在我胸口捅了一刀,实际上没有伤到我的要害,如果他真的想要我的命我是不会拒绝他的,我什么都依他,真的,我什么都愿意给他。但在最后一刻他的刀口偏离了正确的轨道,歪到了一边,我并没有如他的愿死成。后来我因为失血过多在医院里昏睡了三天三夜,等我醒过来的时候林舒白跟我说他去警察局自首了,说自己杀了人并且分尸投河。
那并不是我所想的,我是自愿的,我哥没有杀人,是我自己捅了自己,刀上只有我自己的指纹。于是我不管自己的伤势怎样,穿着病服就去了警局。
在去警察局的路上林舒白跟我说了我哥最近的状况,说他的精神好像有点恍惚,有点不似常人。我听他这么说我更加担心了。
我一路横冲直撞进了警察局,在看守室外看见了曹毅,他正是把谯疏带到这里的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