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时我还看到了风的颜色。
是蓝色的,跟天空一模一样的颜色。
说实话,我其实很少自己一个人出门。因为拄着拐杖出门让我觉得很不自在。
即使没有人在盯着我看我也还是会觉得有人把视线放在我身上。
这实在是身为残疾人的我的一种很诡异的直觉。
冬天。
依然是冬天。
温度很低。
天儿很冷。
只是藉着这一点温暖的冬日阳光,才不会让人觉得那么冰寒。
两个迟暮的老人坐在落雪的长凳上,在用他们那个年代才说的方言进行对话。
现在的人谁还说方言啊?就算有估计也很少了。大部分的人早就被汉民族共同语的普及而同化了。
这几天雅坦城温度忽高忽低,导致流感蔓延,为避免交叉感染我们出门的时候都戴上了口罩。
我不想拄着拐杖,出门的时候坐的是轮椅,程璟在背后负责推我往前走。
阳光实在太暖和,感觉阳光把我身上的霉气都给晒走了,这让我忍不住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程璟把我推到了一个有百分之四十的面积结了冰的江边,这儿已经聚集了很多冰泳爱好者,他们伸展着筋骨,或拉腰或扭头,正在跃跃欲试。周围还有一些人拿着小红旗在挥舞着。这白冰与红旗,一红一白,色彩对比着实突出。我的兴致一下子就来了。
我把手放在了轮椅的边上,让程璟停了下来。“就这儿吧。”我跟他说,随后又拿出了画板。“我想画一下他们。”
“好。哥哥想在哪儿画就在哪儿画。”他从带出来的袋子里拿出了一条围巾帮我戴上,“有点冷,哥哥还是把这条围巾戴上吧。”
我没有拒绝他,只是垂头自顾自地画着。
只是简简单单地素描,几笔勾勒就将他们的神韵镂刻在了我的纸上。
我挺欣赏在冬天游泳的人,在我看来他们很有破壁之人的勇气与行动。
日头渐渐斜了下去,天色渐晚。
“我想吃雪糕了。要三种颜色的,蓝色青色白色。”我把画板收起来,画笔放回了笔袋里,头往后仰,背靠在了轮椅上。
“我现在就去买!哥哥你等我一下。”程璟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就跑走了。
“嗯。”我点点头。
在他离开之后我就推着轮椅四处逛了逛。不过夜幕将近,离开了日光的照射之后寒风也开始肆无忌惮地吹了起来,吹得人脸生疼,我抬手将围巾往上拉了一些,遮住了我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