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腕上的铃铛不合时宜地响起,池云暮知道自己现在该不管不顾地发顿脾气,好让越发的得寸进尺爱人知道自己从来不愿意做他笼子里的金丝雀。他喜欢殷时遇身上所有吸引人的地方,愿意跨过年龄的差距同对方在一起,可他的爱并非无度,亲情可以被利益与金钱衡量,打小在这个圈子里长大池云暮从来不是不谙世事的傻子。
什么东西都是可以被量化的,亲情是,爱更是。他这人自私吝啬又蛮横,对殷时遇是喜欢,或者够上些“爱”的边。而池云暮更爱自己,只想让自己快乐。
殷时遇在池云暮盯着铃铛发呆的间隙醒来,如没事人似的搂住身侧少年的腰,声音还带着惺忪睡意,问他怎么大早上就开始发呆。
“我想……”池云暮不动声色地试图移开搂住腰的手,却在更大的力道下被抱进殷时遇怀里,只得放弃了挣扎,闷闷不乐地继续说,“我想和你聊聊。”
殷时遇亲了亲他的脖颈,姿态亲昵总让池云暮想起自己小时候喂过的宠物,会用依赖而信任的目光看着他,软软地缠住他。
然而池云暮本能地意识到,殷时遇会露出与年龄身份不符的表情等他一个拥抱,会纵容他的一切性子与脾气,他却未必就能彻底抓住对方的心。
隔着层层叠叠的皮囊来回试探,现在池云暮只想让自己不再焦虑任何外物,感情变质了可以丢掉,暂时舍不得放手就继续游戏,他确确实实地把一颗心的某一部分放到殷时遇身上,暗自期待能从对方身上得到想要的快乐。
第30章
直到他们之间难得的正经对话开始前,殷时遇也没忘记给池云暮泡一杯燕麦,不自然地感受着手里玻璃杯的温热温度,池云暮错开视线,才按着自己的想法往下说:“我不喜欢被管着。”
“我更讨厌你自作主张地帮我决定任何事情,我知道在你眼里我就是个小孩,我只是觉得……就算我们是恋人,也要有各自的空间。我的确一无是处,可我不想做别人嘴巴里离了男朋友就不行的废物。”
一口气说完池云暮才抬起眼,看见殷时遇正朝自己笑,那分明是与过去任何一次无异的,温柔至极的笑容,池云暮却只觉得刺眼。他听见对方问:“你在因为昨晚的事情不开心吗?”
“……是。”
“可我就喜欢看你明明不情愿还是被操得不停掉眼泪,屁股里全是我精/液的样子,怎么办?”头顶光亮被站起来的男人给遮盖住,池云暮试图用深呼吸来让自己的情绪不那么激动,又听见对方变本加厉的下流话语,“迟迟,你知不知道自己被操的时候是什么骚样,眼睛和鸡/巴都红通通的,碰一下就会哭,比妓/女还要淫/荡敏感,我总想看你哭得更惨一点,又怕你会闹脾气。”
“第一眼看见你,我就病了。”
水不小心晃出杯壁,池云暮审视着自己手心一片水迹,第一次发觉殷时遇似乎与他想象中那个完美又体贴的恋人有所出入,过往床笫间的色/情句子放到此时只让他觉得恶心反胃,冷冷地留下一句“我看你确实是有病”就往门口走。
这次殷时遇没再拦着他,只在池云暮抓过钥匙开门时意味不明地说:“池云暮,我需要你。”
“我很爱你。”
池云暮忽然想知道,殷时遇是如何把这些词眼时时刻刻挂在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