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伦还在维持秩序,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又沉又厚:“都给我举起手来!配合检查!”
我接过烟,余光里一直望着爱伦那边。
一百个人像僵尸一样举起了手,高高矮矮,大小不一,因为长时间的高强度工作,他们精神状态极其糟糕,检查人员把他们全身都用金属探测器探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这些人像货物一样被送进车厢里,一个一个上车,犹如跳火海一样壮烈,但是谁也没有反抗,因为不上去,枪口就会顶上他们的后脑勺。
“动作快一点儿!”
人有时真的很脆弱,没有谁坚不可摧。
尤其是在这种强制性危险下,如果国家放弃了他们,他们就会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陆续终结生命。
如果让我选择,我还是会选择站在洛华这一边,不要开战,没有天生的战士,只有因信仰与责任而出征的不惧牺牲者,战场从来都是鬼哭狼嚎的。
我走过去,那个叫孙宇的孩子又开始反抗,爱伦对他早就看不顺眼了,正要举枪,我一脚踹了上去,怒声道:“让你上去你就上去,你这个倔强货!”我一把夺过爱伦手中的枪,抵在了他的后脑,“给我上去!”
他转过头来,红红的眼睛里眼神如死。
其实,我很害怕他会继续反抗,我瞪着他,呵斥:“不想死的话,就给我上车!”我太不确定了,这孩子要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我真是白操心了,“愣什么,上去啊。”
我受不了了,一把推了他上去,他摔在车厢里,很快后面的人又将他淹没了,我没有把枪还给爱伦,爱伦会开枪,而我不会。我现在也希望他们能配合一点儿,给我留个面子。
他们还没有被放弃,总统也希望他们能平安回来,这是一个国家必须要做的事情。
接下来,反抗的都会被我推上车,顽固的打一顿再拽上车,老陈从前面车头里探出头来,往后面喊道:“宋哥,你干嘛亲自动手,让那光头来就好了,他这两天手痒死了!哈哈!”
我甩了甩手,笑得随意,“妈的,我今天也手痒得厉害,”指过那边正在看好戏的四个人,“你们谁也别跟我抢,都给我站好了!”
把所有人装上了车,我把车厢大门一锁,把钥匙揣进了口袋,他们四人进了一辆汽车,我绕到前面,跳上卡车,老陈哈哈大笑,开始启程,“我发现你比蒙加那大家伙有趣多了,他只会秀他的肌肉,连个笑话都不会讲。”
“是吗?”我笑了。
此时旭日东升,老陈把车开得很稳,稳得让人昏沉沉迷蒙蒙,我打给了金北辰:“老板,我们已经出发了,此时还在市区,请给下一站地点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