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会之后,我和许绍庭都很疲惫,现在外面阿尔诺事件闹的沸沸扬扬,媒体一天一个说法,各种造谣揣测甚至传言苏老爷子因为这件事情要取消婚约,但是当事者双方都没有出面澄清,随之而来的是对许绍庭的各种负面报道。
说不闹心是假的,就算他许绍庭有经天纬地的才华,也抵不过这种无理取闹。
他出院后抽的烟很多,几乎可以媲美我之前的辉煌战绩。
他经常在我睡下之后起身去阳台抽烟,没有刻意地放轻动作,安静时的他像一只潜伏在茫茫夜色中的兽。
我不是那么容易熟睡的人,通常把那窸窸窣窣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隔着半暗的灯光,一种莫名的烦恼生出来,觉得自己一无所有,身体都快化成了一堆灰烬往四面八方地散开。
一连几个晚上,都是这样。
直到一天,我也失眠了。
叼了一支烟,散漫地站在他身边,靠着阳台,把他面前的烟灰缸移过来一点。他余光暼向我,烟圈散开,我凑上去借他的火,鲜红裂成两半,我吸了一口,缓缓道:“还在为阿尔诺的事情发愁?”
他没有回答,反问:“这会儿变成……你想了解我了?”
这一次,我很确定自己的回答:“是。”
“宋凯,你真让我……”他靠近我,手在我脖子上摩挲了一下,“我不完全因为阿尔诺,因为无论阿尔诺号是否出事,危险始终都是存在的,对方时刻没有放松过对我的态度,我应该料到的。”
“你和天业都没有在媒体面前透露过有用的信息。”我强调。
他声音冷静得让人感到可怕:“掩人耳目,就像之前你用假的维纳斯之吻一样,需要一个假象,审问室里没有男人,都会变成叛徒,没有审不出的秘密。如果阿尔诺事件牵扯到最高统治者阶层的利益,光明正大的解决是最愚蠢的。”
“那天业知道是谁了么?”
他此时的神清显得有点颓废,只是用力地抽着烟。
我望向远处,苦笑道:“他可是你的岳父大人。”
他弹了弹烟灰,狭长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精光,落在我身上:“你什么时候在乎起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乱七八糟?”我皱眉,“你觉得那是乱七八糟的事情?那你把乱七八糟的事情做得很到位啊,怕老爷子怀疑你的诚意,举行了个生日晚会,这也算乱七八糟的事情?许绍庭,是我孤陋寡闻还是你自信心爆棚?”
他定定地看着我:“就一个成语,你要和我扯那么多?”
我有些理亏,转头抽烟:“是你表达能力不够。那除了这个,还有其他的呢?”我耸了耸肩。他没有立刻回答我,而是突然把我推进了房间,推向了床。
烟头都掉在了那羊绒的地毯上,我回望一眼,真担心会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