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屈吗?憋屈。
软弱吗?有点。
窝火吗?肯定!
但你不能轻易地觉得挖出一棵大树后就只是毁了那棵大树,树底下相连的根系呢?枝叶繁茂下无辜生活着的虫鸟花草呢?
严局亲自飞到沪市,你当他真的只是为了向贺岑通报调查情况?身份级别有点反过来了,严局是心里有亏欠,他也很清楚调查到这一步,接下来的事就不是他能参与的了,不是无原则,而是真的身不由已。
所以他想亲自来和贺岑说这些,而贺岑自然也不会去怨责这位一直护着他的老领导,为了维护他,严局这辈子止步于‘严局’。
贺岑也没有隐瞒,严局走后,他选择告诉了凌寒北,也告诉了他或许他的贺叔叔并没有能力真正地替他的父母和叔叔讨回公道了,他不是不尽力,而是有些地方有些时候有些人让他无从尽力,甚至不敢尽力,唯有对他说‘对不起’了。
“幕后指使者究竟是谁?”
“只有这个我不能说,对不起。”
“纪律?还是不愿意说?”
“是纪律,也不想让你知道。”贺岑伸手,凌寒北站在那没动。
“为什么?”
贺岑收回手,“这里的水太深,我不想让你有任何危险。”
“所以最后承担这些罪责的只是下面那些听命令的人?”
“大概会这样,”贺岑很坦诚,“我无法明确回答你,因为我也够不到那个层面,我无法参与甚至连旁听围观都做不到,我也只是等结果的人之一。”
“这样,你不觉得委屈吗?”凌寒北沉默了片刻后问。
“委屈,”贺岑没有迟疑,“可我的委屈只能服从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