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北的顾忌和对他的敬重让贺岑始终踟蹰在最后一道门槛之外,如果今天在看到他的双腿时凌寒北有哪怕一丝一毫的震惊嫌弃甚至只是犹豫的神情出来,他们就绝无可能了,但凌寒北没有给他这个台阶退路,当凌寒北吻上他自己都不想看的腿问他‘还疼吗?’的时候,贺岑放弃抵抗了。
那瞬间,他差点落泪,他忽然很想告诉凌寒北,他其实很疼,一直都疼,他很累,他也很茫然和害怕,他甚至想开口求他抱抱自己,只是单纯地抱抱自己,不再是他摔倒或者无能为力时给予的援手,和脆弱无关,他只是一个人扛得太久了,他想找个人靠一下,就一下。
然后凌寒北把他抱了起来,他说他不愿意看到他坐在那张本不该出现了那里的长凳上,他问他‘我们可以不要那凳子吗?’
那一刻,他忽然很踏实,不再有羞耻感和抗拒,凌寒北的双臂很有力,怀抱很温暖,当他托起他那双无力瘦弱的腿时,是那么的小心翼翼,如同抱起易碎的瓷器。
这一次,贺岑主动伸出了双手,将自己交给了凌寒北。
傻小子初恋,哪里能分析出贺叔叔这千转百回的心里路程?规规矩矩地把人抱进泳池,老老实实地协助人复健,辛辛苦苦地压抑自己的欲望,最后忍不住了也是战战兢兢地啃完一口就像个小动物似的求好讨饶。
贺岑哪里舍得?
想开了,过了心里最后那道坎了,贺岑的洒脱和自信也就回来了,他给狼崽子上了第一课,什么才是接吻!
贺岑再一次吻了上去,凌寒北激动的情绪和狂跳的心也因这个更温软缠绵的吻而渐渐地落回了实处,不是做梦!不用掐自己大腿了!
这种事不用教,只需要引导,引导出本能即可。
凌寒北很快就反客为主了,吻到情动时,抱着人的双臂不由自主地收紧,搭在肩膀上的双手也同时会用力。
一吻结束,这回轮到贺岑气息微急,耳根发红了,手都差点扣不住人的肩膀了,担心这人一会再呛了水,凌寒北托着人游到池边,将人抱上岸裹上大浴巾坐在休息椅上。
相视一笑,然后两人都陷入沉默之中,但不尴尬,只是一时半会不知道说什么了。
“贺叔叔,我怎么觉得自己还是在做梦?”凌寒北还是蹲在了贺岑的身前,湿漉漉的头发亮晶晶的眼睛,还有一只爪子搭在贺岑的腿上,真是就差一条尾巴了。
“你想醒?”贺岑浅浅地笑了笑。
凌寒北一激灵,头摇得如同拨浪鼓,“不想!一点都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