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叔叔,从一开始你就知道调查车祸这事不可能暗中进行,对不对?”凌寒北自嘲地勾了勾唇角,“贺叔叔你都给了我这么明显的提示了,可我还是傻乎乎地跑去了安平镇,紧接着还去了血液中心,我居然直到从血液中心出来才想明白这点,你说的‘希望我们有这样的运气’究竟是什么意思?当时我还以为如果我和华子的调查能闹出点动静来会有所帮助,但我看到了网上的视频和新闻后,我不这么想了,贺叔叔,从你来青州后就一直没有信任过我,是不是?”
“和信任无关,只是有些事你还有天凌都不能参与。”
“什么叫不能?”凌寒北隐约带上了些责问的怒气,“我的父母还有我的亲叔叔,什么叫不能?我对束手无策的自己很失望,我觉得辜负了贺叔叔你的信任,可贺叔叔你真的信任过我吗?”
“你想要什么样的信任?”
“当年贺叔叔有没有让人调查过车祸?”
“没有。”
“为什么?韩山平的家人一直在申诉喊冤,你们为什么会没有调查?”
“调查了,但不是我找人调查的,调查结果和通报出来的结果一样。”
“为什么贺叔叔不找人自己查?”
“没有必要,而且那个时候我自顾不暇,”贺岑冷淡地看着质问他的凌寒北,“人,都是自私的,我也不例外。”
凌寒北脸色一白,紧了紧身侧的手,“那么现在呢?贺叔叔还是认为结果一致?”
“有疑点,但没有证据前,我给不了你答案。”
“好,那贺叔叔你能告诉我,你会帮我调查吗?”
“……不会,”贺岑的背紧压在靠背上,“但你可以去找天凌帮你。”
凌寒北怔怔地看着冷漠的贺岑,就在五分钟前那点暧昧温馨的场景跟幻觉似的,心底里像是被什么东西捅开了一个口子,喷涌而出的情绪复杂难解,酸楚的、委屈的、不甘的、愤懑的、恼怒的还有怨气。
“如果、如果是我叔叔请你帮忙呢?”凌寒北声音微颤,他知道自己问了个最不该问的问题,但他就是控制不住,他想要听到答案,或者说他想让自己忐忑不安的心有个着落,不管是什么样的着落方式,总比悬在半空中来的好。
听到这个问题,贺岑的脸色也变了,眉眼间的冷意更重了,“这种假设没有任何意义!”
“我想知道!”
凌寒北突然提高的声音让贺岑的手下意识地抓了下扶手,呼吸凝滞了一下,“会,如果他还在,不用请,我也会帮他调查。”
答案有了,凌寒北的心有着落了,沉到了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