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是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贺天凌脑子有点跟不上了,难道华子不是无意中撞到了‘夜枭’?按照小叔叔的推断,这很可能是‘夜枭’主动送上门的?这也太、太匪夷所思了吧?!
“我不知道,”贺岑的双手紧紧地握着扶手,声音低沉到有些难以听清,“十一个小时,天凌,这是与阿根廷的时差时间。”
贺天凌如被雷击中,贺岑却在此时痛苦地捂住嘴干呕了起来,那股绞紧胃部的力量终于击溃了这个男人的伪装,他依旧无法面对和忍受残酷的过往,他的大脑保持着理智高速运转着,但他的身体却无法抵御心底深处真实的反应。
当贺岑陷入惨痛过往一时无法抽离时,凌寒北也怀着纠结的心情站在了青州八中的校门口,戚亦勤的女儿彭莉莉是这所学校初三(五)班的学生,成绩不错,已拿到了保送重点高中的名额,是戚亦勤和她丈夫的骄傲和希望。
凌寒北不会把小姑娘牵扯进来,但利用小姑娘给她的母亲施加心理压力也挺卑鄙的,他并不想这么做,但他还是站到了这里,站了许久。
华子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而后默默地退开了去,是男人都会觉得这样做法有点不够爷们,欺负女人,但任务中是没有性别的,就如考场中也无性别一样,没有绝对的对错,单看你是站在哪一方的角度看问题了,戚亦勤有不说的权力,凌寒北有查真相的权力。
历练。
从来就不会是简单的事,它不是一张考卷,更不是一道非A即B的选择题,它更像是一个你不断修正和挑战自我认知的过程。
别人或许有更好的方法,但这是凌寒北的考试,他得靠自己去完成自我心理的挑战。
看着学校的门楣上的‘青州八中’四个大字,凌寒北忽然明白了贺哥所说的成长是什么了?他需要学习的责任又是什么了?他不再是只需要听别人指导的孩子,他从此要为自己的每一个决定负责了,不管这决定是对是错,都是他自己选择的,也需要自己去承担的。
凌寒北回头看了眼一直在做背景板的华子,忽然特别想念一个人,如果是他站在自己的身后?他应该就不会这么纠结和迟疑了吧?可如果真的是他站在身后,看到的是这样的自己,应该会是失望的吧?
青州的天气很好,难得的云淡风柔阳光明媚,漏过树叶的阳光如碎金般地洒在俊美的年轻的脸上,青年举起了手机,将镜头转向了自己。
卧槽!跑这玩自拍?你是有多自恋?!不远处的华子内心狂吐槽,很想给贺哥去打申请报告,他不想和这人搭档,脑回路不一样怎么搭档?!
凌寒北将自己和青州八中的大门都拍了进去,然后发给了戚亦勤,配上了一句话:
原本也应该属于韩俊的学校。
你到底想干什么?不准骚扰我女儿!!!
戚亦勤的回复极快,都能从字里行间看到她的紧张和愤怒,凌寒北没有回复,而是从手机相册里翻出一张很不起眼的看着就一股老旧颓唐气息的矮小建筑照片发了过去,然后就等着对方回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