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岑本以为狼崽子一直唠叨的烤鱼无非就是弄个火架子,然后把鱼串上去,来回翻一下抹点盐,烤熟了撕掉外面的皮吃里面的肉那种。
这种东西好吃是真论不上,趣味倒是更浓重些,毕竟大多数的人是不需要经历野外生存训练的,偶尔的返璞归真一下无非就是找点乐子。
时针已过了四点,波子和他的狗儿子依旧杳无音讯,贺岑坐在院子里,要不是边上还停着两辆属于主人家的车,他偶尔都会恍惚一下,好像这里一直就只有他和狼崽子两个人,他就是生活在这里的,起码狼崽子是生活在这里的。
凌寒北确实跟这里的主人没什么区别,贺岑也不知道是狼崽子和那个波子真的是好到不分彼此,还是狼崽子不懂得什么叫为客之道?人好好一个整齐干净的厨房愣是被狼崽子翻成了偷盗现场。
一趟趟地把厨房里的东西往院子里搬,最后还从人屋里倒腾出一把工兵铲。
贺岑看着眼前这一堆乱七八糟的,都已经懒得说什么了,尤其是在手里被狼崽子塞进一大把葱后就更懒得发表意见了,就为两条鱼整出这么大动静,你这是要弄满汉全席的架势吧?!
葱是狼崽子现从人屋后菜地里拔的,还带着不少泥,塞给贺岑的时候,贺岑是抗拒的,倒不是贺岑有洁癖,而是贺岑几乎就没做过家务,更别提厨房里的活了,估计也就是给自己烧个水泡个咖啡泡个方便面的水平,择葱不用人教,但肯定不喜欢,还弄一手泥。
可看着狼崽子又是剖鱼又是劈柴的,贺岑也不好意思拒绝干活,毕竟人家说是给他烤鱼吃,可天知道,他压根没贪这一口,但现在还能怎么办?你是人叔叔,干点活怎么了?
看到狼崽子把鱼用盐涂抹了一遍放在一旁,拿起工兵铲开始破坏人家院子里的土地时,贺岑实在忍不住了,“寒北,你到底要做什么?”
凌寒北低头认真挖矿主家儿子的地,“做叫花鱼啊。”
“叫花鱼?”贺岑搜索了下,对美食不在行,搜索不到,“那是什么东西?”
“贺叔叔,知道叫花鸡不?”凌寒北用力地挖了一铲子,“洪七公吃的那种。”
“你还看过金庸的小说?”贺岑意外了,“我怎么不知道?”
凌寒北用工兵铲在已挖好的小土坑周围拍了拍,把泥土拍拍实,抬头看向手里还捏着一把葱的贺岑,“嘿嘿,没看过,但玩过游戏。”
“所以你就打算做一道在游戏里的菜?”贺岑无语地看了看手中才择了一半的葱,“那么请问鸡和鱼的共同点在哪?”
“都是荤菜,”凌寒北放下工兵铲,去打了一盆水端到贺岑面前放下,似乎颇为嫌弃地拿过还没弄好的葱,“贺叔叔,你这速度不行啊,而且你看,这好好的葱都给你弄断了,贺哥……”
“弄断了怎么了?”贺岑被说的有点挂不住了,把手里的葱往腿上的小筐里一丢,“断了的葱难道就不是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