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在我活着的时候把它取出来,它才是安全的。”
袁祁眯了下眼梢,淡声说:“生命体征就是它的发射信号,只要植入体死亡,信息器会立刻发射储存数据到设定好的坐标上。”
郁彗静静地站着,没有再说话。
“你说要和我们做这笔交易,那你是预备怎么把这东西从你脖子里拿出来?这样的手术,放进去容易,要拿出来,那是有风险的。”袁老将军问道。
“只要你们放了我哥哥,对他既往不咎,给他官复原职,我自然会心甘情愿地躺到手术台上,让人把这东西给取出来,给你们。”
钟佬双手支在席台上,十指交握着不动,一张脸下积沉数十载的沉着感重如山峦。
袁祁突然到访,袁老将军开口遣退旁人,这当中含义他已十分会意了。
钟佬一声不吭地盯着郁彗看了良久。
久到袁老将军都不由发了话,坐在一边叫了一声,钟佬。
钟佬笑了一声,面目如常,不怒不威:“你们这兄弟俩,所求的还真是……你哥哥来见我,跟我说得第一句话就是,让我保你。他只要你平安,对他自己他一个字都没求。”
老者恢复回了那一副慈善面容,他手扶回腿上,眼弯弯地,“官复原职,就是无法离开国境,那既如此,你们就还是你们,郁家也还是国家的郁家。”
“算了。”老者目光温和地望着郁彗,慢道:“你让我弄清了东西在哪儿,也不算一无所获。”
钟佬一言落地,郁彗握着的指节终于松了劲。
袁祁立在他爷爷身侧,闻听此话,神色也如终于完成任务那般,完全松了那口气下来。
“你去吧,你哥哥晚些时候就会回去了。”钟佬说着,轻轻朝郁彗一挥手,“记住你今天在这里说得话,秘密一经说出来就不再是秘密了,从今天起你能握住的筹码只剩你这条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