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头来除去姓郁,他一无所有,连宿命都不属于自己。
那东西掌握在郁子耀的手里。
他对将来心灰意冷,心里生出死意,或许死比走更好,还更容易得多。
然而就算到了这步田地,郁彗哀莫心死,郁子耀都不肯放过他,他不许他离家,派人强行把他带回郁公馆,在已经被他的未婚妻装潢一新的‘家中’逼迫郁彗去出席他和易堇的订婚答谢宴。
郁子耀把郁彗抵在楼梯墙边,责问他为什么不接他的电话,为什么不回家。
他问郁彗:你还要跟我闹到什么时候?
郁彗短暂无言,之后那一记粉饰过的笑容,牵强的足以令他肝肠寸断。
不痛是假象,痛才是现实。
就好像郁子耀无名指上的戒指,和就要成为他妻子的女人打来找他的电话。
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他打回原形,踩着他的心提醒他。
你什么也不是。
二楼主卧室的门是敞开的,郁彗偏着头望过去,是一张崭新漂亮的雕花婚床。
他望着那张床的虚影,眼前近景变得模糊起来,一念之间,他忽而对郁子耀说:“我要是不姓郁就好了。”
这话让郁子耀沉言,但顷刻后他理解出话里的含意,便合紧了嘴唇。
郁彗将头转了回来,牵起一边嘴角,扬头看着郁子耀。
“如果我说,我想离开这里,去陪小哲……”
“不许。”郁子耀连话都不让他说完,“我不会让你走的。”
郁彗轻轻笑了,他懂了。
“有时候我在想,对你来说我到底算什么,”他缓缓探出手去,轻抚郁子耀西装前襟上精致的线条,“小哲是我们的弟弟,你愿意保护他,把他送出去,唐宣是你的床伴,你不要他了,至少还会给他一个结束,还他自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