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飘出一股浓郁的香气。
淡黄色的猪肚白嫩的鸡肉红色的枸杞浸润在浮着淡淡一层油脂的乳白色汤汁里,色泽鲜艳诱人。
“这是我专门给你做的。”孟师师拿起调羹划开油脂,盛出一碗汤,放到他面前,“你尝尝看。”
后面的话似曾相识,是做青菜鸡蛋面那次说过一样的。
慕白烊心里发暖,直接端起来,抿了一口。热乎乎的汤流入腹中,一点点驱散了身体里的凉意。
“好喝。”他说。
孟师师倍感自豪:“那我去倒出来。”拿起保温桶走进厨房。
慕白烊站起来,想说不用了,心脏倏地传来一股熟悉的绞痛。
他捂住胸口,一手撑住桌面,眉间形成一个死死的“川”字。嘴巴张开,急急地喘息两口试图缓解,却没能压住,一声闷哼从咬紧的牙关中逸出。
什么声音?
孟师师停下来转回去,瞧见慕白烊靠在桌边,面色似乎非常痛苦,手里的保温桶乍然滑落,一个大步飞奔回去。
“你怎么了?”没见过这种情况,她一时慌了神,握住他的胳膊不知道该怎么办,慕白烊艰难地张了张口,吐出一个水汽环绕的颤音,“药。”
要?
要什么?
越慌越是心急,孟师师附耳过去,感受到滚烫的呼吸喷在耳朵上,终于理解了。
是药。
“药在哪,药在哪……对了,在柜子里。”呢喃着,她慌忙跑去客厅的柜子,中途踉跄了一下,但没顾得上自己,直冲过去跪在地板上,二话不说打开柜子捧出整个药箱。
一转身,看到慕白烊支撑不住,扑通一声,倒了下去。
*
孟师师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公主抱慕白烊回房间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联系时遇的。
等她回过神来,时遇已经收起仪器,做完了检查。
“怎么样?他有没有事?”
天知道,在看到慕白烊倒下去的那一刻,她有多么心急如焚,急到害怕。
她怕他会出事,怕他会醒不过来,无尽的恐惧萦绕在心头,让她感到从未有过的慌乱和无力。
时遇给了颗定心丸:“没什么大碍,是正常发作,吃了药休息一下就好了。”
在接手治疗慕白烊的几年里,时遇见过他各种发病的模样,轻则胸闷咳嗽,重则面色惨白倒地不起。
像这次发病,不算很严重,只是一时的痛。
算算时间,距离上次发病过去有一阵子了。按照原本的规律,正常的话应该是在半个月前发作,这次竟然拖延了半个月。
不由得,时遇的目光落到孟师师脸上,孟师师一心扑在慕白烊身上,没有注意到。
她问:“可是我看他发病的时候好像很痛苦的样子,真的没事吗?”
“没事。”时遇一笑,整理好医疗箱提在手上,瞥了眼躺在床上的慕白烊,别有深意地说,“心病还需心药医,你好好照顾他,说不定就能好起来。”
关门声轻轻落下。
孟师师看着闭着双眼面色虚弱的慕白烊,心头划过阵痛,坐到床边,握住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