茭白拉紧的神经末梢一松,他抬起头:“好啊,我帮你找。”
戚以潦始终垂着眼眸。茭白却能感应到他一直在盯着自己。用那种阴鸷的,湿黏黏的目光。
刀是在架子上找到的,手掌大小,刀鞘出乎茭白意料的破烂老旧,像是用了很多很多年,从几代人手上穿过。
戚以潦将刀抽出来,拿在手中,发卷坑乱的刀刃暴露在惨白灯下。
木制书桌被划开的声响从刀下渗出。
一横,一竖……
克制。
戚以潦每刻一个,茭白就默念一遍。
茭白眼睁睁看着戚以潦把书桌最后那一小块空地刻满,刀还举在半空。
这就有些慌了。
不会要往老子身上来吧?
“今晚……”手持刀的人坐到椅子上。
茭白迅速趁机解释:“三哥,我中邪了,我不知道……”
话声顿住,一滴冷汗从他脑门滚下来,不行,他不能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他面对的是老变态,不能用正常的方法来对付。
“我本来在房里睡觉,不知怎么走到了后院,等我清醒的时候,”茭白看白猫,它已经不吼叫了,也不吐血了,就是还在神经质地颤动。
“坟场那边……”茭白点到为止,表情尴尬中带着恰到好处的不解,“我没料到戚院长会在那里。”
书桌前的人在用刀划拉,刻上去的字迹被划花,划烂。
茭白听那声音听得直起鸡皮疙瘩。后颈有点痒,伤处的血流了下来,往领子里淌,他正要伸手去擦血迹,书房里就响起沙哑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