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你说?
局势艰难。茭白的脑子一会儿混乱, 一会儿清晰,两者激烈碰撞,导致他脸都皱了起来。
沈寄夹开烟凑近茭白, 冰冷的声音里尽是挑剔:“一嘴药味。”
茭白对他哈气。
沈寄嫌恶地把他丢回了病床上。
丢回了……
丢……
茭白痛昏了头,乱七八糟的咒骂声跟惨叫都没冲出来,全堵在了他的嗓子眼, 他只流出了生理性泪水,流了满脸。
病床上的人两边颊都湿了,泛红的鼻翼抽动着溢出可怜脆弱的气音,沈寄冷血冷情地俯视着,他儿子的眼泪在他这都不能获得特权。
“自己走,还是我拖?”
茭白疼得攥紧了身前的固定带:“拖你……妈……个……”
骂人都不连贯了,茭白哭得直抽,他一抽,疼痛加剧,恶性循环让他一度想撞墙。
“操你妈……沈寄……你活不了几年了……你会不得善终……”茭白疼得神智都不清了,也不知道嘴上在骂什么,他哆哆嗦嗦地爬到床头柜那里,拉开柜子抓出镇痛药。
沈寄是微醺状态,听力正常,生平头一次被人直呼名字,还被咒早死,不得善终,他的面色笼着令人窒息的冷意。
这是一只会咬人的狗,牙口锋利。
而且会叫。叫得很激烈,骨子里有狼性。
沈寄的体内有一瞬间爆出残暴的杀念,就在他想掐断狗脖子的时候,他的大脑皮层深处漂浮出一丝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