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娴一愣：“你……陈同他的腿……万一楼上……”

宋娴都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陈同腿上受伤，不可能做出什么逾矩的事情来，可是偏偏没有人接电话……又是这么个节骨眼上。

可能是在洗澡，手机放在了外面。

可要是他们上楼，发现陈同没洗澡呢？

宋娴不知道陈正业是什么想法，她这会儿也乱乱的。

陈正业蹲在车后面，绿化带边缘，摸出钱包看了一眼，里面夹了一张陈同的照片，很小时候的照片，小学四年级的样子，那时候他还在消防队。

陈同写了一篇作文，叫《我的爸爸》，拿了作文满分。

消防兵没那么多时间回家，基本在队里吃住，他知道有这么篇作文的时候已经晚了很多天。

陈同在作文里写“我的爸爸是个英雄”。

陈正业看着钱夹里年幼的孩子的照片，猛地吸了一口烟。

他不太记得陈同是怎么长大的，一年又一年，孩子抽枝发芽变化来得太快，他好像每一年都缺席。

宋娴说“你的孩子你还不知道吗”，陈正业忽然就想起来那天在老宅里，陈同固执的神态，和看见那个叫苏青的小孩儿的欣喜。

香烟烧到末端，险些烫了手指，陈正业指间一松，烟蒂掉下去，他又急忙捡起来，熄灭了扔进垃圾箱。

那天早上……背陈同上学的那天早上，他看见了。

看见陈同趴在那个男孩背上，遮掩着在他颈侧亲了一下。

那个动作十分地不明显，陈正业当时以为自己看花了，宋娴因为个子不高，根本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对。

这件事埋在心里，越来越变了滋味——他们很亲密，苏青一直照顾着陈同，而他的儿子，陈同，看起来非常开心。

陈正业蹲在绿化带边缘，低头狠狠抹了把脸。

陈正业再次上车的时候，宋娴明显察觉到丈夫情绪不对，她试探着说：“要我再给陈同打个电话吗？可能他在洗澡什么的，手机没有放在身边，像他们在学校里上课，手机经常关静音也是正常。”

“不用……晚一点吧。”陈正业发动车子调头，他还需要一点时间。

宋娴看他不打算上楼，心里疑惑，但是没有问。

闹耳朵的电话铃声断了没有再响起，苏青抵着床头蹙起的眉心也让陈同觉得性感。

弄脏了手，苏青抽了桌上的纸给他擦了擦，又用力地一吻他的嘴唇。

陈同小声问他：“感觉怎么样？”

苏青顿了一顿，无奈说：“你怎么每次都这么直白？”

“不直白吧？”陈同抿着嘴唇笑，“直白就该问‘舒不舒服’了。”

苏青红着脸在他耳边小声做了回答。

陈同红着脸听他的声音，又轻轻摇了摇头，愈发小声地说：“我不要……”

“为什么，”苏青拿他打趣，“怕‘断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