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

雁回听到沈心的话, 脸上露出一瞬少见的茫然, 但眨眼间就连同唇边的笑意一同消失，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薄唇紧紧抿起来, 皱眉的样子竟比以往还要冷厉。

雁回不是不会笑。

相反，笑容是人际交往中很实用的手段，他明确知道在什么场合展露什么样的笑容。

但这只是他后天通过模仿而习得的“工具”。

换句话说, 他的每一个笑容，都是先经过大脑的计算思考，再来牵动肌肉伪造出的合适的表情。

而不是真正的情绪表达。

就像做一道数学题，按部就班地写下步骤，得到最优解。

但刚才的笑不是的,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笑了。

雁回心底立刻涌起深深的不悦。

因为他的大脑并没有听从他的指令, 而率先自作主张地笑了。

【目标人物好感度-5，目前好感度为：56。】

但沈心费功夫找门路给兰花治理病害，甚至还不辞辛劳地亲自照看，是为了讨老太太喜欢。而她之所以这么做, 只是因为老太太是他的奶奶，想要讨好实际上是他……

【目标人物好感度+6，目前好感度为：62。】

可这些费尽心思的讨好，只是为了谋求与之匹配的利益。她现在付出越多，就证明所图更多。沈家可是连雁家3%的股份都不放在眼里呢。

【目标人物好感度-5，目前好感度为：57。】

沈心听着源源不断的好感度增减提示，人都晕乎了。

【怎么了这是？系统你抽风啦？】

【系统运行正常，数据增减为目标人物即时情感波动，检测正常。】

沈心：……

敢情这人看上去面无表情的，实际上心里都翻起浪来啦？到底是在想些什么东西啊？怎么一会儿对她有好感，一会儿又讨厌了？

【目标人物好感度+3，目前好感度为：60。】

【目标人物好感度-2，目前好感度为：58。】

……

眼见不可琢磨的好感度增减要没完没了下去，觉得自己心脏不太好的沈心手比心快，“啪”的一声拍在了雁回的脑门上：“停——！”

好感度提示终于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