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这么久的林小姐,在脑海里勾了出她白天鹅一样的脖子,三小姐一样妩媚的短发,笑起来一口白牙齿,能把叶芩也暖化的人,一定是顶顶闪光的,可这个清晰的剪影,慢慢融化成一摊稀软的泡沫,又化作水,倒映出她的脸,只剩下她和迷茫的自己对望着。

这个灰房子,玫瑰红的床和趴着的小猫儿是她的,原本就是给她的。

“你既不姓苏,为什么不可能姓林。”他手上玩着那皮带扣,解开了又扣上。一声声地清脆的响,“林小姐还是苏小姐,搞不清也没什么干系。”

皮带扣悬在他手里荡一荡,他看着她,眼里含着一点恨恨的作弄,“还玩不玩,叶太太?”

苏倾的腿悬在床边荡着,通红着脸说:“不玩了。”

这夜长得漫无边际。

苏倾抱膝坐成一团,陷在大红色的床里,柔软的丝绸睡衣盖在脚背上,洗过以后有些湿的头发,掩住了雪白的脊背。

叶芩背对她坐着,单手解衣服纽扣,听见苏倾用细细的声音问他:“那我们还过不过新婚之夜?”

他的手指一顿,没作声。

等他换好衣服,回过头来,苏倾一双细长的手臂还抱着膝盖,下巴抵在膝盖上,乌黑眼睛安静地看着他,好像在耐心地等。

叶芩不能看她的眼睛,只垂眸看着她半露出来的莹润的脚趾,踩在大红色床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