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惜言摇摇头。
赵万钧点住沈惜言的鼻尖,板起脸道:“你生病了。”
“那你轻轻地疼我,好不好?”
“你这段时间忙得不着家,好久都没那样了。”
“我怕你忘了。”
沈惜言一字一句说得小心翼翼,生怕讲错话一样,愣是把赵九爷猝不及防的心扔进油锅里滚了一遭。
原本总在他面前耀武扬威的小玫瑰花,竟一下落到如此没有安全感的地步。
赵万钧叹了口气:“那你把腰抬起来。”
*
前半夜,沈惜言靠在九爷怀里起起伏伏,仿佛腾云驾雾一般,飞向极乐;后半夜沉入光怪陆离的梦中,四周红烛礼乐,只听得一声“送入洞房”,赵九爷和少奶奶礼成了。
“不许入洞房——”
沈惜言宛如溺水般挣扎着醒来,窗外淡青色的天光打在枕边人身上,有些不真实的虚影。
人还在。
沈惜言哆哆嗦嗦地抚上九爷的脸,摸骨算命似地把那刀刻般的五官仔仔细细描摹了一遍。
赵万钧忍着瘙痒问:“摸出门道了吗?”
沈惜言点点头:“你该刮胡子了。”
小少爷明明脸都吓白了,却还顾左右而言他,赵万钧无奈按住他的手,将手指插.入指缝:“放心,老子只跟你入洞房,要不是你病了,现在说不准还入着呢。”
想起自己昨晚竟主动求欢,沈惜言臊得不行,却还是忍不住吐了酸水:“你骗人,你和别人定了亲,往后怎么可能不入洞房?”
小家伙拧巴了三天,今儿终于把话说敞亮了。
赵九爷心头一喜,面上却严肃起来:“我没同意的事,能叫定亲吗?”
“什么,原来你没同意啊?”沈惜言眼前一亮,又暗淡了下去,“可我听说陆家连嫁妆都准备好了。”
“他准备他的,就算把婚礼都备好了,只要我不去,这亲它就结不成。”
“那你得赶紧去说清楚,别耽误人家清白姑娘了……”沈惜言越说声音越小,生怕九爷听不出他话里的深意似的。
赵万钧无奈道:“夫人尽管放心,我心里有数。”
小少爷生病,九爷不敢马虎,大清早就让席贵上药房请了大夫过来,大夫看过之后说是风寒,注意保暖,休养几日就没事了。
沈惜言卧病在床,每回醒来都要哼哼唧唧半天,憋不住了才肯说自己是想要人抱,赵万钧只好寸步不离地守着他,给他喂饭喂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