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华庭轻轻咳嗽了一声,他的肋骨刚才被江裴遗打伤了,嘴里都是血腥味,他几不可闻道:“没什么好处,我就是舒子瀚的一条狗而已,哪有什么……”
最后几个字听不清了。
林匪石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又说:“我还是有点好奇,你到底是怎么‘山’的这么像我的?除了某些不好动刀的地方——比如你的睫毛比我短、头发没有我浓密之外,其他的都几乎跟我一模一样,山的我本人都认不太出来,哪家医院做的整容?给我介绍一下呗?”
贺华庭不能理解为什么林匪石在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和目的之后才能这么心平气和地跟他说话——他自认假如他信任过某个人,又被这个人从背后捅了一刀,是做不到这么平静洒脱的。
贺华庭犹疑不定地看了他一眼。
林匪石很友好地冲他一笑:“你不用怕我,刚才我就是吓你的,我又打不过你,就算有心想把你大卸八块,也拿不动刀。”
江裴遗不想听他在这忽悠人,起身把贺华庭双手反背在身后,铐在床头柱上,然后走出卧室去厨房给林匪石弄吃的去了。
——江裴遗离开房间之后,压在贺华庭头顶上的压力明显就小了一层,江裴遗给人的压迫感总是沉重而强势,压的人连脖子都抬不起来,而林匪石带来的压力往往是心理上的,说不定一不小心就被他兜到坑里去了。
林匪石走过去,单手端起他的下巴,注视着他轻声问:“华庭,你还记得你以前的样子吗?”
贺华庭喉结一动,闭着眼说:“不记得了。”
“你能被选中当代替我的人,一定是在某个特征上很像我,”林匪石若有所思地顿了顿,话锋忽然一转:“据我所知,沙洲里留下的都是大奸大恶的人,而你一个干干净净的案底,甚至本性也不坏,是怎么到舒子瀚手下工作的?”
贺华庭疲惫不堪地说:“反正我已经落在你们手里了,研究那些毫无用处的过往还有意思吗?要杀要剐随你们便,别跟我用虚情假意的那一套。”
“抱歉,我不太擅长刑讯逼供,可能不能满足你的心愿了。”林匪石说:“我一向不太喜欢跟无可救药的人浪费时间,之所以愿意来见你一面,是因为我觉得你还没坏到无法挽回的程度——事实上你也确实没做过什么……”
贺华庭突地打断他,嘲讽地说:“你怎么知道我没杀过人?难道世界上每一场谋杀你们条子都能找到真相吗?我的案底是干干净净的——说不定是意味着在哪里埋着一具死不瞑目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