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这话说的,”周兰木慢条斯理地抚着胸口,缓步开始往门口走,口中念道,“明显没有以己度人啊……”
霜华祭照例在春洲台上举行,早有达官贵人在春洲台下摆开了桌椅,自去坐着。
周边兵士则用一段绸布阻隔了桌椅与那些在旁看热闹的百姓,楚韶与萧颐风和白沧浪倒是很容易便找到了甘洗心与周兰木。因为二人并没有混迹在人群中,而在春洲台旁一座楼阁之上,悠然地饮着茶观察。
三人去的时候已经不早,刚刚寻得了周兰木与甘洗心,还未来得及说两句话,便听得春洲台上一片骚动。
楚韶刚转过头去,便看见戚琅披了一身浅金煅紫的长袍,手持作为皇权象征的白玉如意,迈上了春洲台。
作者有话要说:要不我今天日万吧,似乎很可行的亚子
第71章 戏春洲
周兰木垂着眼,淡淡地朝他看了一眼。
楚韶却没瞧见,他心中恨意翻涌,勉强才压抑了自己的情绪,咬牙切齿地盯着戚琅身着本只有皇室子弟才能穿的浅金色,行大礼跪下叩首,随后抖开一本纯金封皮的书册,扬声念道——
“兹有风氏先祖始令,子弟承之而华光。明德圣懿,定律法以成国祚;上元佳日,从春洲而有安邦。故尔……”
戚琅不同于他的几个弟弟在中阳素有恶名,文韬武略,样样不差,策略谋划周密,心思更是不知深浅。先帝在时,便因戚氏有这样的后代而惴惴不安,担心果然也有道理——四年前戚琅联手卫氏,一举制造了定风之乱,并在定风之乱后以雷霆之势灭掉了一直反对定风之乱、与两世家并驾齐驱的周氏,将自己推到了权力的至高峰。
“……霜华无泪而恸,春洲予新至朝。始遵明德太子之先例,故行此典,以正河山。”
祭祀文念完,戚琅三叩首之后起身,便由一个奸细嗓子的太监在他旁边,用尖锐的声音念着来年颁布的新法令。
“我朝风调雨顺,洪福更胜从前,遵更统皇帝之命,特行新令——”
“各地赋税,除农桑官道,于前年基础上再行翻倍,商贸、印花、关卡,税加一等。另增开淘金税,若不按律缴纳,往西野淘金者,凡越舞韶,永不回朝,回朝者,杀无赦——”
人群一片哗然,便是贵族们也多有惊诧。先不说税收在原基础上翻倍会引发怎样的风波,单说淘金税一项——虽大印与西野连年交战,可西野地广人稀,金矿众多,多有不怕死的淘金者越过舞韶关,虽九死一生,但这项事业每年为大印带来了更多的金矿输入,历来朝廷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淘金者若非穷困潦倒,断然不会冒死前去淘金,若增收数额高昂的淘金税,便是阻断了这条路了,但如今……
“……另有更统皇帝手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