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摸到了,那么小一块,被绣月儿攥得有了人的温度,像个梦一样,他抱着膝盖,把滚烫的脸藏起来,等明天,他就是……渠锦堂的……新媳妇儿了……
丫鬟打了水,早上新鲜摘下的院里的花儿,花瓣上还缀着露子,撒了一木桶,老妈子拿了新布子进来:“怎么还没洗呐,外头还等着换嫁衣呢!”
“小姨奶奶不让脱衣服!”丫鬟围着绣月儿不敢上手。
老妈子挽着袖子过来:“都过来,搭把手!接新人的轿子就快进院子啦!”
“不要!不要动我衣服!”
“哎呦,这害什么臊呐,你们,还有你,过来伺候小姨奶奶宽衣!”
大袄,中袄,小袄,一层层剥开,接着是裙子,丝啦一下滑到地上。
“不要!!!”绣月儿急叫一声,不挣动了。
几个丫鬟往他光溜溜的胯下看,小小一条东西贴着腿,垂着,她们眨着眼瞧了半天。
“啊!!!”
然后才喊出来。
第9章
渠府,四进院,从大门一路到敞厅,挂满红灯笼。
一屋子黑压压的人,静得跟庙里的泥像似的,老太太坐在太师椅上,手里一串紫檀的佛珠,不宁静地响:“怎么会这样……”
老爷比罗汉还凶的眼睛往人堆里扫过去:“你!”瑟瑟缩缩的丫鬟给推了出来,“你说!到底怎么回事!你都看到什么了?!”
小丫鬟吓得人都抖成一缕穗,十四五的丫头片子,男人撒尿的玩意儿,光看见就臊得做不成人了,这可叫她怎么说呀。
老妈子在后面掐她的腰:“老爷问你,说啊!”
“小姨奶奶……他……他下面……长了……”
“罪过啊!”老太太听完了,两眼一抹黑。
“娘!!!”几个女眷都围上去。
“去莳花阁!把那婆子找来!”
连拖带拽把人带到,把绣月儿卖入渠家的婆子披头散发,软着两脚跪到堂中:“老爷,这怎么可能呐!绣月儿从小长在我们院子里,怎么会突然变个小子?”
她指天发誓,她们也是有规矩的,要是哪个姐儿不小心怀上,生女儿才留下,生小子的,一早都要送走。
“要不是受了这丫头的娘嘱托,给她谋个好人家,别让她走了她娘的老路,我怎么也不会二块银元就把她卖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