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觉得可笑。很正常的事情,两个同样失去爱人的人,失意时寻求安慰的一种举措罢了。”
“这样吗?”戚风遥突然笑了起来,“那你不妨听听看这另一次错误,是不是同样正常无误。”
“我刚进南川,便遇到我的助班学姐。她对我总是格外关照,我自然明白这其中缘由。其实两人也没有开口,就是逢场作戏一样,自然而然的走到一起。”
“可我没想到,我确实把这当作逢场作戏,可她不这样想。在另一间酒吧,她想方设法灌醉了我,之后便同样发生了不可挽回的错误。”
“这还不是最可笑的,更可笑的是,我的所有回应,竟然是在酒精的作用下,把她当做了我喜欢的那个人。”
桌子两端的两个人,就这样无言对坐着。
一个撕开自己血淋淋的伤口向旁人炫耀着,一个困顿在自己的感情中步履维艰。
良久,云在野才将手中的烟蒂摁灭在烟灰缸中,开口道:“这不是你的错误,是她一意孤行,你也只是被酒精迷醉了眼,这不是你的错。”
“呵。”戚风遥从鼻中发出一声冷笑,“原来你的接受能力这么好。那请问在你眼里有什么是不正常的吗?”
“没有。”云在野这次没有停顿,立刻回答到,“正常与否都是一个人的主观判断,其实放眼来看,世界上有七十六亿人,便有七十六亿种正常。”
云在野是认真的,大概是专业学习的影响,他的包容度确实很高。
与他三观不同的人他可以接受,性格古怪脾气暴躁的人他可以包容,做出再过分的事情的人,只要不违法违纪,他都可以全数接纳。
可这仅仅是他,这不是戚风遥。
听着云在野的回答,戚风遥莫名的火大。
“云在野,你抬眼看看我。我始终觉得,没有哪个人能完完全全了解我,看光我的劣根性,我的阴暗面,我埋在温和表面下的偏激和歇斯底里。”
“我觉得自己就像个精神分裂者,像个怪人,像个神经病!一边要压抑自己悲观的情绪和怨言,还要一边让自己看上去阳光开朗平易近人。”
“你不知道我有多渴望患上抑郁症!这样就能够孤僻的有点道理,也能为自己的不正常行为有点理由,自残怎么了!割腕也不过血多一点罢了!别说我神经错乱疯言疯语
……云在野,你知道的,清醒的人最荒唐。”
大概是沉积了太久的委屈和痛苦,戚风遥终于借着这昏暗的灯光和暧昧的气氛,把埋在内心的情绪通通爆发出来!
云在野,你大概不知道。喜欢上一个人好像失火,焚心烧肺。痛的、热的、我渴望的、我惧怕的……都是你。
坐在对面的云在野,就这样静静地看着面前歇斯底里的戚风遥。
不合时宜地,他想起白琅的那句话:如果你真的深入去了解、接触之后,可能这个人和初次带给你的感受是完全不同的,那时候可能你就没有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了……
不,我有。云在野内心默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