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忘生笑,他放轻了声音问赵浅,“从何说起?”
“你向我剖白时,就在我心里种下了一颗种子,即便我最终让你做了选择,但仍不想你受伤,”赵浅叹气,“我刚刚在水里时也在想,倘若就此死了,你会不会把头哭掉。”
“那倒不会,”傅忘生答,“我之前就说过,我们两个这叫殉情。”
“不要脸。”赵浅伸手,让傅忘生将自己拉起来,“郑凡他们快到了。”
几分钟后,整个温泉池像是沸腾了,前赴后继的跑出大活人,据郑凡大气不喘的千字口述,大概就是赵浅与傅忘生离开后,死活不见动静,而郑凡他们所处的时间好像错乱了,黎明刚起太阳急不可耐的往西行,转眼就要黄昏。
迫不得已,所有乘客都拉伸筋骨,会游泳的带着点不会游泳的,都往温泉池里下饺子。
“你们在水里沉了多久?”傅忘生问。
“一分钟不到吧,不是很长,几个伤员都挺过来了。”郑凡奇怪,“怎么了?你跟赵哥沉了很久吗?”
“难道……”郑凡眼睛泛光,“你们两谁溺水了?人工呼吸了吗?”
“……人工呼吸是基本急救措施,跟情欲无关,跟接吻更是南辕北辙,占这种便宜,你是瞧不起我吗?”傅忘生也就在郑凡这儿横一横,他又道,“应该是我与赵浅下沉时开通了一条道路,所以你们之后畅通无阻。”
出了温泉水,露天的风一吹,湿淋淋的衣服瞬间贴在身上,郑凡哆嗦了一下,傅忘生将手中一条白毛巾搭在他头上,“房子中拿的,先擦擦头发,保住你为数不多的脑子。”
在温泉池的不远处,正矗立着那座古老的房子,但这座房子与之前的有些区别。
这间老房子萧瑟凄凉,里面没有npc……一个人都没有,它的架构摆设也非常合理,各处都没挂着为数众多的镜子,相反,四条走廊中替代以针织品和油画,从山水到人物样样皆有,只是看起来色彩晦暗,让人心情压抑悲伤。
散乱的颜料占据了大厅一角,沾满灰尘的架子上安放着一幅未结束的画,画里是个头发花白的女人,五十多岁,与那npc长得异常相似。
但画中的人会笑,神态温和,她的眼睛直视前方,但有些细节却并不真实,就好像……这幅画是凭空想象着画出来的,没有现实依据。
赵浅就站在这幅画的旁边,他伸手从地上又捡起了一张废稿,里面的女人更加年轻,眉眼甚至有些近似言阙。
傅忘生跟乘客们交代了几句,又回到赵浅身边,他将下巴放在赵浅肩膀上,顺势看着画稿,“他们刚过来,有几个受伤的需要休息一下……发现什么了?”
“这些画,”赵浅指了指地面和墙角,“好像记录了一个女人的生平,但只有婴儿期的栩栩如生,之后十几张画得一般,废稿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