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瞪着眼,以为这人胆儿肥了要扣他行李箱,就见江宴瞥了他一眼,从嘴里蹦出一个“走”字就提着行李箱抬脚上楼——
留给他一个散发着万丈光芒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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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明感动得一塌糊涂。
江宴居然不仅没反对,还主动给他提行李——他肯定是心疼他的膝盖不忍心让他提重物……
徐明觉得自己的手机备注改的真好真贴切。
江宴就是个大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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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当他怀着感动窃喜的心情,跟着江宴走进楼上西角的那间卧室时,他忽然就明白了为什么刚刚江宴没有反对他上二楼。
大床上的被褥枕头叠得整整齐齐,衣柜里空无一物,又或者可以说,整间卧室除了该有的床桌椅柜,看不见别的日用必需品。卧室里头的洗手间没有牙刷口杯梳子,连张擦屁股的纸巾都没有。
整间卧室一尘不染,干净得不存在半点人气儿。
江宴不睡这儿——这是徐明一圈看下来之后总结出的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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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男人。
徐明气笑了,偏江宴放了行李箱后看他逛了一圈,还跟他说楼下有备用的日用品,他待会儿给他拿上来。
徐明叫住他,双手抱胸倚着厕所门框:“你睡哪?”
江宴移开了目光,抿着嘴没回话。
徐明怀疑自己看错了,他竟然从江宴的神情里看出了点难以启齿的味道:“你……”
他在脑海里把今天的各种细节串连起来,顿时猜出了一个可能性:
“你睡楼下客房??”
江宴的耳朵尖冒出了一点红,无声默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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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明心里忽地闪过一个想法,却快得他连尾巴都来不及抓住。
他挠了挠头,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什么,又一点都想不通:“你睡客房干什么?”
“不想爬楼梯。”江宴垂着眼回答,就是不看他。
“……”徐明掷地有声:“我也不想爬楼梯,一起睡楼下吧。”
他迎着江宴看过来的有些无语的目光,面不改色地接着补充:“我腿疼。”
江宴沉默了一会儿:“那我搬来楼上。”
徐明想也不想地回了句不许搬,“为什么要搬?”
“你……你要睡客……”
“我们现在没吵架,”徐明出声打断他,“为什么要分居?”
像是在平静的水面上砸进了一块巨大的石头,江宴瞳孔一震,眼里倏然翻涌起种种复杂的情绪。
他几乎是有些急地背过身,把自己的反应藏起来:“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