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赢秋一直不愿意说她到底梦到了什么。

吃过早饭后,盛湘月就带着赢秋去医院挂了号,等检查完,等结果又等到了下午,她和赢秋的午饭还是在医院外的餐馆里吃的。

“医生,你的意思是说,我女儿失忆过?”医生办公室里,盛湘月简直以为自己听错了医生说的话。

“根据脑ct显示,你女儿的头部有淤血残留,我刚刚也问过了,你女儿说她有一年的时间不记得自己在晚上做了什么,一点儿记忆也没有,甚至那一年里每个白天的记忆也是混乱模糊的。”

“那我们都以为那是梦游症……”盛湘月拿着皮包的手越收越紧。

医生的手里还拿着赢秋的片子在看,“梦游症的症状也许是有的,但即便是梦游,那也基本都集中在入睡后的两到三个小时之间,在这之后她也许做过什么,她头部受到了撞击,大脑残留的淤血使她遗忘了某个晚上一些重要的东西。”

“她经常重复做同一个梦,也许就是她失忆之前的某个片段,她对这个片段有着很深刻的情结。”

“这不可能。”赢秋下意识地反驳。

即便梦境朦胧,她也从来没有看清过,但她很确信那里是一个阴冷潮湿的山洞,她眼睛不方便,又怎么可能会自己一个人到什么山洞去?

“但事实上确实是这样,你的大脑的确受过伤。”医生把那片子放在观片灯上反复看过了许多遍,他回头再看向赢秋时,便拿出了口袋里的一只细长的手电筒来按亮,然后在赢秋的发间搜寻痕迹。

直到他的手指停在她的后脑。

他将手电筒的光对准她的后脑,果然在头皮上发现了一道粉色的痕迹,看样子旧痂早已经脱落,伤疤也没有不平整的地方,只是一道浅粉的痕迹。

回去的路上,赢秋一直在摸自己的后脑勺。

她完全不记得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受的伤,也分毫不记得每晚入夜,她睡着之后的所有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