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荆庭还是老样子。
佣人们沉默地像机器人,行走起来都没有声响。
院子里园丁在修剪枯木,厨房的玻璃门上蒙着一层雾气,二楼有一扇窗开着,隐隐从里面传出争执的讲话声。
早晨原该是有些忙的,尤其是周管家,摆饭摆药,送主人出门,都是他的活。
可今天怪得紧,周伯不光没去盯着厨房,连大小二位主子熨好的西装都顾不及拿,满脸写着紧张,端着一盅汤药立在主卧门口。
门虚掩了一条缝,被风吹开了些。
彦堂之一身正装,精神饱满,领带打得一丝不苟,全然准备出门的样子。
但他到现在也没走成。
因为许卿在发脾气。
许董病了几天,人都瘦了,气场却不减,披着睡衣坐在被子里指责彦堂之时用的声调口吻,周伯在门外听着,心里都打颤。
“彦堂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许卿气得胸闷,一边压着胸口,一边眯细了眼睛瞪着彦堂之。
“袁祁带走了秦楚,你觉得能瞒我多久?”
“没想瞒你。”
彦堂之站的从容,深刻五官,好整以暇,看上去诚如一座活的冰山。
许卿就最恨他这副样子。
“好,好。”许卿气的点头,牙尖咬着下唇,一把掀开被子下床。
他站在床边,气红了眼死死盯着彦堂之。
“老东西……”许卿咬着牙,“你到底接不接秦楚出来?”
彦堂之倒是痛快:“用不着。”
许卿二话不说拿起衣服就往外走。
彦堂之轻而易举拦住他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