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坏也坏在这件事上,温廷海老实怯懦,独子却跋扈不成器,当年没有考上大学,整日游手好闲,正途不走反而与社会流氓称朋道友。
温廷海没来,他妻子倒是求上了门,江崇律当时让周恒给他找个远点的地方呆着,最好条件差点环境干净点,江合在三线城市里有个药物反应实验基地,地方偏,人少,交通十分不便,这温鸣在那里呆了一年,没生事,到了年尾却纠集了几个狐朋狗友盗窃实验室的物品,在高速醉驾肇事追尾了一辆车,导致后座的五岁孩童和孩童的母亲当场死亡。被抓后又查出毒驾,他自然是百般否认,但结果摆在那里,单纯个人行为倒没什么,只是他一口咬定是在实验室里合成的,直接就把火烧到了江合。要知道一个生物化学的实验基地,那还真是一切皆有可能。
当今社会,一个涉黑,一个涉毒,对一个企业来说都是毒蛇的红信,一个处理不好就是毁灭性的连锁反应。
温家一开始就没把懦弱无能的温廷海当回事儿,巴不得他不成器的儿子出点事,正好给高高在上的江崇律找点晦气,这事瞒了不少天,那温鸣应该是在里面受了不少苦,温廷海才找上门来。
他老泪纵横,夫妻俩哭的好不凄惨。江崇律不可谓不生气,却也没表态,一直凝眉冷着一张脸,那夫妻不敢多待,一出门,江崇律就摔了个茶杯。
如果是个没关系的也就算了,偏偏破例安排了个人,竟然还倒打一耙,简直是脑子被猪啃了。
周恒连夜从老家赶了回来,被派去负责处理这件事。江崇律则连着几天心情都不好。
在温家的事情上,顾栩从来没有发表过任何意见,更鲜少插手,至少明面上是不会有所声色的,过去不会,现在就更不会了。他靠在沙发上看书,像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看久了他也自己也就睡着了。
连着下了几天的雪终于停了,冷冽的空气格外的干净澄澈。
顾栩终于想起来翻看他早已忘在天涯海角的手机,一打开就响个不停。宋蔚也在这个早晨终于打进了电话。张口就嚎叫了许久。
絮絮叨叨自然少不得一顿狼心狗肺没有良心之类的控诉,顾栩一边不作声的听,一边扬着嘴角。
殊不知这种感觉其实是很好的。
宋蔚在得知过几天顾栩也要回公司去,又是开心又是难过,他只听过梁纪寥寥提过几笔,并不知顾栩是什么样的境地,早就担心的不得了,如果不是被梁纪拦着,只怕当下也要出现在顾栩面前了。
顾栩的朋友几乎没有,他对待除了江崇律之外的所有人几乎都是感情淡漠的。他既不想感知旁人的善意,更害怕被别人感动。
但如果非要给“朋友”这个词填充一个人选,来定义它的存在的话,仔细想想,可能也就是宋蔚了。
他真诚的敷衍了宋蔚几句身体很好,什么都好云云,就让宋蔚成功放下了心中大石。此时楼下的门铃响了起来,这个点非常意外,等他挂了电话下楼,陈伯已经开门把人迎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