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纪心里酸的要命,手中的保温杯都显得更沉重。
年底之后估计要一段时间不能见,梁纪便真带着保温壶去了趟医院看顾栩。
这家高定私人医院,拢共也没几个人,常年都是极其有身份地位的人疗养用,这会儿到了年底,人更加稀少,几个护士医生也大多数只照看顾栩这一个病人,可见地位之重。
梁纪拎着壶,一路刷着工作证进病房。听护士说,顾栩醒着,他也心情好了些。这里的高级病房全是全天候的监护。透明的玻璃今天没有落下窗帘,顾正中清晰的背影落在了眼中。
门未关上,梁纪想打开,却缩了缩手。
顾正中言语非常哽咽生涩,不用想也能知道他是一种什么样的表情“那些针..疼吗。”
梁纪知道,爱一个人,如果不是朝夕相处,必然也是特定的环境遇上了蓄谋已久的心动,就像是拼图游戏,江崇律必然是顾栩要拼的那块,顾正中不在那幅画里,再努力也融不进去,可终究还是看不得他受伤,尤其是这副该死的深情样子。
梁纪看着顾栩摇了摇头,只是没想到顾正中竟伸手去拉住了顾栩的袖子,认真的去看他的胳膊。顾栩大概也想不到,一时间他什么动作都没有,看着顾正中微微皱眉。
梁纪连吃了五个柠檬一样的酸,他不想听下去了,想把壶交给护士再走,但也许是他看的太专注,乃至于身后什么时候站了人也一点不知道。
江崇律的脸才是真的黑的像锅底。梁纪吓了一跳,怕他一生气顾正中小命不保,正要出声,却被江崇律瞪了一眼,他伸手阻止了梁纪推门的动作,顾正中却好死不死的说了句“你跟我走好不好。”
“跟我走,我带你回家,回去过年。”
梁纪的心沉了下去,连眼睛都热了起来,他不敢看任何人,紧紧的捏着手中的保温壶。
许久,顾栩才说话。他平淡的声音毫无波折“你要我的什么.”
房间内的顾正中抬头,梁纪却觉得身边的江崇律动了一下。顾栩那还是非常平淡甚至淡漠的声音响起“他们要我的骨髓,你要我的什么”
江崇律在那一瞬间几乎是呼吸的声音都不见了,梁纪只觉得寂静。他低着头,能看见江崇律握在身边捏的死紧的拳,心里即是难过也有同情。
有些感情,真要命,要么来的不巧,要么走的太远。果真是没有人能在感情这两个字里面游刃有余,即便是江崇律,原来也是不行的。
“我什么..”
怕顾正中再说什么刺激人的话,梁纪吸了口气,敲了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