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津大概从没遇见一场谈判,在未开始前就输的如此难看,如此举步维艰。他猛灌了一杯茶,平复呼吸和信息素,调整好坐姿,“好。我听你说。”
“先澄清一点,我从来都没有利用过你。”
“是吗。”黎津冷冷道,“那天之后都发生了什么?”
“迪叔在门口接我,我们去了国外。不久之前才回来。”
“为什么去国外?那些保镖是谁找来的?”
钟凉耸了耸肩,吹着茶杯上氤氲的热气。
黎津知道,关于他的背景,他是不会再多说的,换了个问题,“这是提前计划好的吗?”
“...是。迪叔本应该在祠堂等我们。”
这么一说,黎津明白了。如果没有那场突如其来的发情期和自己的失控,两人会按照计划一起走,即使他不认识王皓迪。原来这才是在祠堂转车的真正原因。
黎津心里一阵翻腾,既有一阵悸动惊喜,又马上被悔恨席卷的连渣都不剩。他强自镇定问,“电击棒哪来的?”
“丁家旺给我防身的。”钟凉的嗓音沉了些。
“为什么不等我,不联系我?你有我的号码。”
“黎先生,你不觉得你问出这个问题,非常的自私吗?”钟凉“啪”的落下杯子,语气变得咄咄逼人,“我为什么要联系你?你自己做了什么难道全都忘了吗?”
“...励...”黎津显然还未完全适应他新的名字,讷讷住了嘴,“你知道我并不想这样那样...我控制不了。”他抿着嘴唇,但下意识不想再多做解释,尤其是对钟凉。又想到了什么,喉结动了动,皱着眉头道,“所以你现在是向我报复?”
钟凉不屑的嗤笑了一声,似在嘲讽黎津的自作多情。“报复?报复你什么?说实话,你并没有对我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不是么。所以我们现在就是陌生人。而之后,我们会发展成合作伙伴。对这样的关系,黎总满意吗?”
黎津又用了半分钟来平复自己的心情,心里仿佛有把刀不停的切割着,把肉都绞碎,让他自食恶果。他咽下酸涩,“好。”
两人为私事浪费了太多时间。半晌,都十分克制的冷静下来。
钟凉直接道,“纯盛开出的条件你已经看到了。但我的想法和王皓迪的略有不同。我要以个人名义投资你个人,也就是你手上持有的明达的股份。”
黎津闻言泄出一口气,慢慢往后倚在靠垫上,终于找到惯常的谈判状态,故作轻松的扯了扯嘴角,“我的股份?在明达,我的股份并不值钱。”
“不,你很值钱。”钟凉微笑道,“我并不差钱。我看中的是你的资源。我查过,在过去的近十年,你作为基金管理人的眼光非常独到,而作为企业管理者,手段高明,所以明达才会有如今的成就。”
黎津对他的恭维话不感兴趣的垂下目光,未几,锐利的视线又注视他。
钟凉眼里闪着光,“而且,这样我就和你绑在一起了,你是不是可以放下成见,足够相信我了?”
黎津定定的望着他,钟凉眼睛里的东西,他从来没有见过,说是志在必得也好,说是兴奋狂热也好,他突然又看不透钟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