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顾纳兰凝视他的眼睛,冰冷而坚定道。
周州的胸腔剧烈起伏着,虽是一个早已料定的答案,可亲耳听见,还是觉得心里似被泼了硫酸,酸到灼烧的疼,止也止不住。
那些辗转反侧的独眠夜,他是期待着他和顾纳兰的未来熬过来的。膝盖受伤的时候,他才知道刀伤的痛苦,顾纳兰曾经替他受过,他又是怎样在疼痛的冲刷下咬牙坚持的。每每忆起曾经的艰苦训练,血腥的战场竟都觉得是甜的,因为顾纳兰就在背后等他。而不是像现在这般索然无味。
没有顾纳兰,他再也回不去前线了。他已经学不会把背后交给另外一个人,说是创伤应激综合症,或者是其他什么见鬼的综合症都行。他只能这样了。
半晌,他道,“我知道了,顾哥。”抬头看着顾纳兰的眼睛,“他...他家里...”他叹了口气,知道自己不该置喙。
“我有分寸的。”顾纳兰淡淡笑了,有点忧伤又有些轻松。他知道那是一条鸿沟,是他用金钱无法填补的,即使他努力经营,认真工作。而投资...他又想起年前那份失败的投资报告。可现在讲什么都没有用。
“那,下周拳馆开学,我还可以继续去当教练吗?以后我失业了,可就指望你了啊!”周州半开玩笑。
“当然,随时欢迎!”顾纳兰把玫瑰花放回他怀里,然后用力的握住了他的手,半个身子和他抱了抱。就像几年之前,他们就是这样告别基地出征,又是这样告别基地归家。
周州最后深深的看了顾纳兰一眼,心中默念,祝你幸福。把那捧玫瑰扔在了小区的垃圾桶里。
...
“谁啊?”易霄已经把Xbox装好了,正在调试里面的游戏。
“周州。”顾纳兰没有瞒着他。
“哦...”易霄没有继续追问。他不希望自己像个吃醋的妒妇,追问丈夫的每一秒的行踪,干涉他的日常交际。可他想到周州看他、看顾纳兰的眼神,怎么都觉得奇怪,虽然顾纳兰曾经解释过他们是最好的战友。那眼神并不像在看战友。
两人都没再提及这个小插曲。
情人之夜,两人相拥而眠,甜蜜而餍足。
——
元宵节过后,竹文拳馆正常运营。看到各位教练精神焕发,红光满面,顾纳兰便放了心。
2月的最后一周,易健医科大学正式开学。顾纳兰这学期不仅有军事理论,还有一门防身术的选修课。
易霄早已开始了课题实验。年后,几个学生似乎调整了心态,也重新做了调查准备和知识的查漏补缺,进展顺利,马上就可以收尾了。他关于骨科的选修课也如约开展,上学期末报名的时候差点挤爆了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