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当真的。
孟停晚只是冷漠地盯着我,抱胸而立。
“没有开玩笑,你知道的,我向来说一不二。”
我一愣,苦笑片刻,还真是如此。
“子姗呢?你问过她了么?”我望向灰蒙蒙的天,平静且镇定。
他耸耸肩,戏谑地笑了;“她会同意的。”
慵懒的站姿,轻佻的语调,甚至是点着烟的手,都叫我茫然若失。
他猛吸一口,良久后吐出呛人的烟圈,烟雾弥漫,悠远绵长,直至挡住了我们的视线,直至看不清他的脸。我止不住地咳嗽,只觉得此刻的孟停晚面目可憎。
卸掉伪装,这才是真实的孟停晚吧。
我忽而沉默了,用眼神示意他先离开。
“让我考虑一下。”
他嗤笑一声后转身离去,似乎是将我的犹豫当做了欲擒故纵。但他不明白,此刻的我是真的后悔。但只要是孟停晚这个人,我就不知道该如何去拒绝。
因为这曾是我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现在只凭一句无心之言就能手到擒来,未免也太不真实了。但我也深切明白,我眷恋的不是这个傲慢、轻蔑的孟停晚,而且留在回忆里那个彬彬有礼,救我于水火的“他”。
腹部突然传来一阵绞痛,我迅速躬成一团,却仍旧无法抑制。
不知过了多久,我的后背已被汗水浸湿了,我头晕目眩地爬起来吞下一口药,才慢慢缓和了。
这种疼痛可是难以言喻的,就像是有一双无形的手揪住了自己的肝脏并且使劲地拧。
太痛苦了。
但不管三七二十一,管好自己才是我目前想做的。
孟停晚果然不会善罢甘休,所以一连三日雷打不动地出现在我的跟前,可往往都会碰一鼻子灰,然后恼羞成怒,甩袖离去。
他给我削苹果,我就丢进桶里;他同我说话,我就置之不理;他主动示弱,我却视若无睹。
他没再说一句重话了,但我仍旧嗤之以鼻。因为这么多天以来,他从未问过我为何会住院。
似乎在他眼里,这很平常,平常到刨根问底都不需要。
我很失望。
渐渐的,孟停晚也失去了耐心。
“最后问你一次,去不去苏黎世?”他倚靠在窗边,恰好挡住了夕阳的余晖,他的脚下满是烟头,一间病房都充斥着尼古丁的气息。
我精神不济地躺在床上,将自己深深埋在被子里。
“如果不能呢?”声音竟是尤为沙哑。
病情恶化了,我连自己都顾不上怎么还能去顾别人?
孟停晚丢下指尖的摇头,狠狠用脚碾碎。他向我走来,掐着我的脖子将我提起来,面上是说不出的狠戾。